伶九將所有的不甘全壓在了心底,讓黑暗一點有一點的將她的本心吞噬。或許,她也曾喜歡過那個乾淨純善的公主,在聖後的洗腦和訓斥中牢記著自己的職責,盡心盡力的保護著那個無知善良的公主。只是,當她內心的陰影再也無法消除,當她所有的委屈再也找不到出口,她卻又發現,生命中唯一的一縷陽光,她最後的希冀最後的渴望——傾慕了多年的將離,他喜歡的竟然也是那個頂著她的面容卻活得與她天壤之別的小公主時,伶九壓抑了多年的心魔終於衝破了枷鎖,喧囂著將伶九的理智吞噬,讓她將所有的陰暗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蕭妃的面前。
她利用了蕭妃的善良和愧疚,奪走了原屬於蕭妃所擁有的一切。但她卻發現,她可以得到蕭妃的身份和地位,卻唯獨得不到將離對蕭妃的傾慕和思念。
內心的空虛無法填滿,躁動的心魔無法根除,於是,伶九便將目光落在了聖君繼承人的位置上。如果能夠征服九州大陸,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千古一帝,即便將離的心不在她身上,她也可以永遠掌控著將離的命運,讓將離永遠的留在她身邊。
就這樣,伶九在仇恨與不甘的驅使下一步步瘋狂,但蕭妃卻在離開長生殿以後一步步成熟。
當六國戰亂突然來臨,蕭妃拋卻了昔日的天真和懵懂,直面她曾經的懦弱與逃避,糾正了過往的錯誤扭轉了戰局,但伶九,卻也因為誤入了陷阱,徹底的墜入了瘋魔的深淵。
瞳依的心底隱隱作痛,眼底也溢位了複雜的光芒。
得知了這些過往,瞳依已經明白,除非清空伶九的記憶,讓她徹底的忘記將離和蕭妃,否則,她的心結便永不能解開。
她已經成了一個因執念而瘋狂的瘋子,對蕭妃的痛恨已經深入骨髓。蕭妃已死,她的仇恨便轉嫁到了蘇漓和蘇夜的身上。她將九州大陸變成了一張復仇的棋盤,所在的一切皆是為了讓蕭妃的兒子痛苦,讓目睹這一切的將離痛苦,至於這九州大陸芸芸眾生的生死,在她的心底撩不起半點波瀾。
或許,只有死亡,才能讓她徹底的解脫。
“王兄。”瞳依抬頭看著蘇漓問道:“伶九除了是姐姐的師父,同我再無其他的關係麼。瞳兒一直都懷疑……她其實就是我的生母。”
蘇漓的眼底咻然射出一道殺氣,沉聲道:“她不配。”
蘇漓轉身面對著瞳依,抬手撫過瞳依的長髮,“她只有葉靜衣一個女兒,你個紫依同她半點干係都沒有。孤這次來到地宮,就是為了找到紫依當年留下的另外一隻易容蠱,想要為你恢復容貌,讓你擺脫伶九的陰影。可惜……”
蘇漓眉心一緊,“孤找不到。”
“王兄是為了我才冒險來到此處的?”瞳依驚訝的抬頭,接著又搖頭說:“王兄不該如此魯莽,瞳兒不在意的。我不過是因為每次見到伶九都覺得異常的親近,就像我初次見到姐姐的畫像一樣,所以,我才一直都懷疑她其實也是我的血親。既然王兄說她不是,那我以後便不會再有任何心理負擔。即便找不到易容蠱,頂著和伶九一模一樣的這張臉,但我依舊是暮瞳依,是王兄的瞳兒阿夜的依依。瞳兒的初心永遠不改,只是委屈了王兄,要你面對著我這副會讓你心生不快的面容了。”
“你會對伶九生出親近的感覺,是因為你體內的***蝕骨,是以她的心頭血養大的。蠱蟲靠近她便會躁動不安,你自然也會因為而生出錯覺。”蘇漓的目光轉向了另一旁暮紫依的畫像,“母妃曾說,伶九這一生其實都身陷囹圄受人擺佈,她會瘋魔皆是拜外婆和母妃所賜,還讓孤在她鑄成大錯的時候放過她一次,但孤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便是饒她不死的那一次!若非孤遵守了和母妃的諾言,母妃便不會死,紫依也不會死,你也不會落入葉文成的手中,夜兒更不會被長生殿擄走,離叔也不用忍辱負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