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捏了一下陸曉嵐的鼻尖,收回臉上的笑容,很快消失在臥室當中。
獨自一個人待著,陸曉嵐總會胡思亂想。坐立不安的感覺很難受,她在客廳裡來回踱步了半小時,還是忍不住想要跟隨秦海而去。
可是觸及門把手的那刻,她發現客廳的大門早已被反鎖。大概秦海猜到她會按耐不住偷走出去,所以留個心眼把她反鎖在公寓裡。
在那麼一瞬間,陸曉嵐的心臟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捏住,呼吸停頓了幾十秒,壓抑的感覺鋪天蓋地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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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七早已在在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待著,他看到秦海從電梯間走過來,意會地開啟了車門,讓他鑽到汽車的後排。
“詹少不方便出面,今天就不過來了。他讓我轉告你,凡是要小心。”江小七從後視鏡中小心地觀察秦海的臉色,發現他一直盯著窗外沉思,臉色不太好。
天氣已經轉晴,傍晚時分的海市被柔和的光線覆蓋著,有幾分唯美與浪漫。
天邊的火燒雲成了天空中的一道風景,低飛的蜻蜓擺動輕盈的雙翅在路邊的綠化帶中舞動,然後越飛越低。
“估計今晚會有一場大暴雨。”江小七很快把速度開到一百碼,巧妙地衝過好幾個閃動的綠燈,然後離開了車水馬龍的主幹道。“詹少收買了雷子揚的司機,讓他把挑戰信送到雷子揚的手中,地點就是荷塘月色附近的舊倉庫。”
所謂挑戰信,是銀鷹的一種老風俗。就像古時候血氣方剛之人,戳破中指寫一封血書,類似現在的生死狀之類的。只要接受了,就不能帶任何武器,隻手空拳搏鬥,直到分出勝負為止。
秦海雙手抱胸,靠在座椅上,“嗯”了一聲就沒有繼續說話。荷塘月色附近的廢舊倉庫,是他們年輕時很喜歡去的地方。那時他們年少氣盛,總喜歡切磋拳藝,還打賭輸了的人要請吃飯。
江小七總是輸,所以後來學精明瞭,不再參與打鬥而是改為下注。詹成剛這個公子哥兒是半桶水,沒玩幾個回合就借意抽菸與江小七在一旁看熱鬧,每次都會剩下雷子揚和秦海較真。
他們的功底不分上下,記憶中勝負各佔一半。
認識雷子揚的時間要追溯到秦海十五歲的那年夏天,那時他經常逃學,到酒吧街喝酒混日子,而雷子揚就是在一場酒後鬧事後,不打不相識的兄弟。
那次詹成剛喝多了,不知怎的忽然拿起酒瓶就往一旁甩過去。坐在隔壁桌子喝酒的雷子揚正中酒瓶,頓時額頭被砸破。他二話不說,拿起桌面上的酒瓶就往他們這桌走過來。
秦海是個義氣之人,毫不猶豫地為詹成剛抗下這爛攤子。酒吧被廝打在一起的雷子揚和秦海砸個稀巴爛,旁人無人敢上前勸架,直到最後兩人都打累了,滿身是血倒在酒吧的舞池上,相視而笑。
“我叫雷子揚,你呢?”
“秦海。”
所謂不打不相識,兩人因怨結緣,很快就成了巴子兄弟。後來秦海投奔陳鷹明,發現雷子揚已被三叔收為手下,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日益深厚。
雷子揚的身世其實挺坎坷的,父親是三叔曾經的司機,後來因為醉駕撞上一臺大貨車身亡。母親是銀濠里名盛一時的頭牌小。姐,每天穿得花枝招展穿梭與不同的男人之間,後來因為服用過量藥物而撒手人世。
童年的雷子揚,父母總是爭吵不斷,然後拿他拳打腳踢出氣。年紀輕輕的他過著顛沛流離、飢寒折磨的生活。雖說秦海的童年也遭遇喪母的不幸,可是秦興平待他很好,成年後又有陳鷹明的庇護,做任何事都一帆風順。
不幸的經歷,造成雷子揚性格沉穩,不善言語。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在銀鷹做事默默無聞,謹慎而低調,深得陳鷹明的重用。
秦海離開海市到紐約的那三年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