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馬上,冷風總是往縫隙裡灌。
幸好有阿梅縫製的皮手套,手上不至於受罪。
看著襄武城門口黑壓壓的一眾官員,馮永一夾馬肚,戰馬快跑兩步,在眾人面前翻身下馬。
還沒等說話,只見過面而沒有打過交道的陳式就走上前來,“陳式見過君侯。”
馮永哈哈一笑,“陳太守莫要多禮。”
說著跺了跺腳,“這般冷的天,還讓大夥在外頭等候,永實在是不安。”
“君侯才是辛苦,寒冬裡還要領軍前來,一路只怕受了不少罪。式已經備下了熱食熱湯,給眾將士暖和身體。”
陳式看向馮永身後的隨從和親衛,只見人人頭戴著樣式古怪的羊皮帽子,連同把耳朵都護了起來,身上裹著羊襖,腳上套著長靴子。
看著就知道暖和非常。
特別是那些親衛,身上的衣著皆是一模一樣,看來是護羌校尉軍中統一定製。
這讓陳式不禁暗暗咋舌,這等衣物的樣式看起來雖是有些古怪,但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物,十有是南鄉工坊所產。
這等富足人家才能用得上的衣料,馮君侯竟然拿來配發給親衛,出手倒是大方。
不過這些親衛,看起來渾然沒有一點長途趕路的疲憊,反是精神抖擻,整整齊齊地站在後面。
雖然默然不語,甚至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看起來可能還有些憨呆和冷漠。
但久在軍中的陳式看一眼就知道,這正是所有軍中將領最喜愛計程車卒。
這等士卒,經過了嚴格的訓練,服從性極強,同時又上過沙場,不懼刀槍,將領一聲令下,轉戰衝突,少有退後。
他心裡這麼想著,又對著馮永說道,“君侯遠道而來,不如先入城休息?”
馮永擺了擺手,說道,“諸君先請,我且等一會。”
說著,轉身向後看去。
他不動,隴西的官吏就只能繼續等待。
不少人順著馮永所看的方向看去。
這才發現,才一會兒功夫,不遠處的空地上,馮君侯所帶過來計程車卒已經開始排成列隊。
南鄉士卒特有的口令不時傳來,就連陳式也聽不懂那是什麼軍令。
他們只覺得,每有隊率下令,總有士卒大聲回應,然後就能迅速成列。
此次馮永帶過來的一千正兵,沒有陌刀隊。
五百人攜長槍,弓一副,弦三條,箭三十支。
五百人佩刀,弩一副,弦三條,箭三十支。
每人皆披皮甲,背一袋乾糧。
同時還有兩百輔兵,以及一些隨軍醫工。
一千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僅僅是不到片刻功夫,一個整整齊齊的方陣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沒有人說話,連咳嗽聲都沒有。
只有他們撥出的氣白騰騰瀰漫而起。
“久聞馮君侯治軍有方,領所屬軍士,與曹賊名將所領的精銳戰於街亭不落下風,果真是有道理的。”
看著馮永走向方陣,公孫徵低聲對馬說道。
馬點點頭,“雖說未到嚴寒,但在這等天氣下,從平襄趕到這裡,還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列出這等整齊的軍陣,張輸得不冤。”
陳式聽到兩人的談話,心裡與有榮焉,插了一嘴,“這算什麼?聽說馮將軍所領的南鄉士卒,極善奔襲。”
“當年君侯在練兵之初,就曾讓士卒從南鄉在半個月之內趕到錦城,後來才有一路奔襲,輕取隴關之役。”
“聽說君侯的軍中要求,士卒在帶足兵器的情況下,每日最低要行六十里才算合格。”
“這一次從平襄到襄武,按某的估算,也就是一日行四十里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