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你這個女子,拿你點蜂蠟怎麼啦?又不是白拿!再說了,阿梅拿去用,也是奉了阿郎之命。”
關姬卻是護著阿梅,又指頭戳了張星憶腦門,嗔怪道,“自家人還分得這麼清楚!”
張星憶聽到這話,頓時轉過頭去,咬牙切齒地問道:“阿姊,你說這個話,可是真的?”
關姬笑眯眯地湊過去,摟住了她,“你不是一直叫我阿姊嗎?我們本來是一家人啊!”
張星憶氣鼓鼓地想要說“我說的不是這個”,可是想了想,卻又不敢說出口。
不過提起了蜂場,又讓張星憶想起了一事。
她從關姬的懷裡掙脫出來,翻了翻矮桌上的檔案,眉頭皺了皺,“我記得許家二孃不是說過,今年隴右可能會有蝗災?”
她抬起頭,看向阿梅,手裡拍了拍檔案,“可是這些日子送上來的檔案,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此時正是幼蝗出土,還未能飛的時候。從明日起,你吩咐秘書處,讓他們注意這方面的訊息。”
阿梅看向關姬,關姬微微點頭。
阿梅這才應了一聲諾。
張星憶注意到關姬和阿梅之間的小動作,撇了撇嘴。
“好了,你累了一天,我已經讓庖房裡給你備好了吃食,下去好好休息。”
關姬示意阿梅道。
阿梅起身,又施了一禮,這才轉身出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後,關姬這才轉頭看向張星憶。
只見她低著頭,把紙翻得嘩啦嘩啦響。
“怎麼啦?生氣了?”
關姬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
張星憶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阿姊可是君侯夫人呢,與府上的小妾處理事務,小妹哪有插嘴的資格?”
“那就是真生氣了。”關姬笑了笑,伸手過去,親手給她倒了一杯酒,“你啊,就是貪心!”
“你怎麼不說為何我不讓李慕幫忙,反是讓你過來幫忙呢?就沒想過這其中的原因?”
關姬說著,把耳杯推過去,“給,喝吧。”
張星憶拿起耳杯,喝了一口,然後眯起了眼,似乎很是享受這個味道。
“倒也是怪事了,平日裡你都是討厭別人喝酒,但這個果酒你卻是這般喜歡。”
關姬看到她這個模樣,憐愛的表情又出現在臉上。
張星憶咂了咂嘴,“冰酪又不讓人多吃,只能喝這個過過癮了。再說了,這個喝起來甜甜的,又喝不醉人,倒是不妨事。”
她討厭別人喝醉,但對於這種僅是略帶了點酒味的甜果酒,卻是不排斥。
“只怕不止這個原因吧?”
關姬一語雙關地說道。
張星憶臉一紅,故作聽不到。
這個果酒,是前幾日東風快遞才送過來的。
聽說是那個傢伙讓南路釀酒工坊的人,按釀造蜜酒的法子,拿果子釀出一種帶酒味的甜味湯飲。
這等果酒,數量稀少,再加上從南中送到隴右,就更顯得珍貴。
本來這是馮君侯看到自家夫人喜歡吃甜的,所以特意讓人釀的。
沒想到關姬懷了身孕,但凡沾了酒味的東西都不能吃。
所以自然是由張家小娘子代勞獨享了。
“不生氣了?”
關姬捏了捏張星憶的臉。
“小妹本來就沒有生氣。”
張星憶嘻嘻一笑。
“還騙人,看你剛才的模樣,怕是恨不得撕了這些紙。”
關姬呶了呶嘴,示意桌上的檔案。
“才不是。”張星憶搖了搖頭,她又不是分不清輕重的女子。
現在平襄諸事,軍中之事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