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掀翻了棋盤:
“吾不過是想著能平定叛亂,幼常卻是能一步三謀,定雲南十年之策,吾大不如也!”
不客氣地說,只要能按著馬謖所說的走,雲南郡的太守就是一條狗,那也是受百姓愛戴的狗太守。
前提是能與興漢會搭上線。
呂太守別的可能缺,偏偏就不缺這條線。
反正馮鬼王都已經救過我一命,我再讓他搭把手幫幫忙,有什麼問題?
“幼常這般大才,呆在南中實是太過委屈了啊!”
呂凱嘆息一聲,頗有替馬謖惋惜之意,然後他突然想起一事:
“吾聞隴右護羌校尉府欲開考課以擇賢才,但凡有志為大漢效力者,不拘良賤,皆可往彼處應考。”
“依吾看來,馮君侯怕是在為日後治理涼州而儲才,若是幼常能前去一試,定能一展胸中之志。”
馬謖眼中閃過一道亮光,但很快又黯淡下來,搖頭苦笑道:
“某犯有大錯,如今能安坐於此,已是丞相寬宏,馮侯仁心,安敢再有所望?”
呂凱聞言,亦是再嘆惜。
建興九年的上半年,比起建興八年的下半年,日子要平靜許多。
除了漢國調兵欲攻涼州,其餘邊境倒是安靜。
魏國的大司馬曹真,自蕭關兵敗退回長安後,自認無顏面對魏帝曹睿。
再加上長安不知什麼時候,滿城皆是“涉水大司馬”的傳言,更是令曹真又愧又恨又氣。
待到建興九年一開春,曹真就一病不起。
隨著日子越久,病情不但沒見好轉,反而愈見嚴重。
他自知命不久矣,連忙拖著病體再上奏章,重複上一回奏章所言之事,請魏帝曹睿速派司馬懿前來主持關中大局。
曹睿考慮再三,撤去荊州都督府,令王昶駐守宛城,再遷毌丘儉為荊州刺史。
同時讓從漢中退回荊州的司馬懿安排好荊州事務後,立刻回京。
司馬懿得了皇帝旨意,不敢怠慢,安排好一切,連夜趕回洛陽面聖。
當他在太極殿東堂受到皇帝曹睿的私下接見時,不禁大吃了一驚:
“陛下何以憔悴至此?”
但見曹睿面容蒼白,眼底發青,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振,哪有當初司馬懿離開洛陽時所看到的意氣風發?
“這幾年來,蜀虜吳寇接連犯邊,群臣無有為吾分憂者,吾實是太累了!”曹睿靠到椅背上,指了指下邊的位置,“大將軍請坐。”
“謝陛下!”
看著司馬懿自荊州趕路回來,仍是精神抖擻,曹睿不禁有些羨慕:
“吾記得,大將軍已是知天命了吧?”
“回陛下,老臣已五十有二矣。”
“唉,吾不過二十有七,卻時時感到疲憊,竟是不如大將軍這般精神,大將軍可是有養身之法?”
曹睿感嘆道。
司馬懿連忙道:“陛下負萬民之望,日夜勞累,故才疲憊,勤政明君,天下之福也。但也請陛下愛惜己身,才能更好治天下。”
“且老臣何來養身之法?不過是凡事多有忍讓,少用意氣罷了。”
曹睿聞言,苦笑道:
“人可忍讓,國安能忍?漢虜吳寇屢犯邊境,吾安能成眠?”
“吾此次讓大將軍回京,便是欲請大將軍主持關中事,大將軍可願意?”
剛剛坐下的司馬懿連忙又站起來:“陛下但有所召,老臣豈敢推脫國事?只是大司馬”
“大司馬病重,如今已經無力治事,故吾欲讓其回洛陽休養。”
曹睿擺擺手,直接打斷了司馬懿的話:
“觀舉朝上下,能接替大司馬者,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