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白登山,感受了一下高祖皇帝當年被匈奴數十萬大軍圍困的窘境。
然後馮君侯沒有返回晉陽,而是出了山口,繼續向北,然後折向西邊。
看到自家阿郎完全就是反著走自己去年進軍的路線,關將軍終於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與馮君侯同床共枕這麼多年,關將軍早已是摸透了此人的心思。
此時察覺到他的古怪,頓時就起了疑心:
“阿郎,不是說要在平城投三百萬緡?怎麼不多呆一些時日,也好了解一番?莫不是你在騙鄧刺史?”
八月下旬準備進入九月的草原,已經有了隱隱顯現出些許秋意。
微風在遠黃近綠的草地上吹起一片銀色的波浪。
騎在馬上的馮君侯,正在極目遠眺,欣賞著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原。
聽到關將軍的話,轉過頭來,笑道:
“細君何出此言?我只說了要在平城建一個新城,可沒說那數百萬緡全部用在區區一個平城新城上。”
整個大同盆地,甚至再加上南邊大半個太原盆地,地底下幾乎全是煤。
煤不是問題,重要的是要先找到鐵礦……
興漢會又不是做慈善的,肯定是要看到有利可圖才會投錢。
要不然,別說他這個興漢會的會首不好向兄弟們交代。
就算是天子來了,也不能讓人跑到邊塞白白出錢築城不是?
自己這一行人,又沒有專業的礦工,不懂得怎麼找礦。
多呆有什麼用?
再說了,幷州刺史府想要賺這筆錢,可不是坐在那裡乾等就行了。
要不然,這錢也太好賺了點。
關將軍聽了馮君侯的解釋,心裡的就更疑惑了:
“既如此,為何阿郎不及早做回頭,快些派人來幷州尋找鐵礦?”
馮君侯看了看關將軍迷惑不解的神色,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就連李慕也是垂首抿嘴。
關將軍看到二人如此,劍眉頓時就是一挑。
“細君莫要生氣。”看到關虎女的神色不對,馮君侯連忙安撫道, “這行軍打仗之事,我遠不如細君。”
“但若論起這生意一道, 細君可是遠不如我。”
“生意?”
馮君侯點頭:
“興漢會與鄧刺史之間, 可不就是一門生意?鄧刺史想要政績, 興漢會想要圖利。”
“現在是鄧刺史想要興漢會出錢幫他提高政績,那細君覺得, 誰會更著急?”
關將軍聞言,似是想起了什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在妾看來,雙方都著急。”
馮君侯一怔。
關將軍瞟了馮君侯一眼:
“興漢會沒能從關中拿到太多的好處,那肯定是著急著要從幷州這裡拿到補償。”
“鄧刺史年紀也大了,估計幷州刺史就是他最後一任在地方上任官了,再過幾年, 按他的年紀, 多是就要回朝堂了。”
如今連丞相都去世了, 老臣已經沒有幾個了。
“以鄧刺史的資歷, 若是未來幾年能在幷州做出政績來, 未必沒有資格衝一衝三公之位, 所以他也著急。”
馮君侯聽到關將軍的話, 大是讚許地挑起大拇指。
關將軍看到馮君侯哪些,心裡暗自得意。
第一句話, 是她自己想出來的。
不過關於鄧芝的話, 卻是張小四跟她分析的。
畢竟限制興漢會關中圈地, 馮府正室大婦對張小四很是橫眉豎眼了一陣。
張小四還沒有正式嫁入馮府, 再加上心裡有愧,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