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訓你呢!昨天你既然在現場,為什麼不立即告訴我?若不是今天歆怡找上門,發生這麼大事,我竟然都不知道!你這孩子,現在和你姑姑不是一條心了是不是?”
白月狠狠咬了咬牙,心道還真是這貨洩的密,嘴上卻不能多說,還得裝模作樣敷衍道:“看您說的,哪能呢?我這不是怕您著急,想等事情緩一緩再和您講嘛。”
“緩一緩?”手機中白靈的聲音很無奈,“月月,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這心智什麼時候能成熟些?什麼時候能分清輕重緩急啊?這種事它和別的事一樣嗎?它能緩嗎,啊?”
“嗯嗯嗯,我錯了,是我考慮不周到,下次絕對不會了,姑姑您可千萬彆著急上火,小心氣壞了身子。”白月心不在焉道。
她話音未落,白靈又是一陣火大,“下次?還有下次?!”
白月“唔”了一聲,猛然回神,知道自己說走了嘴,忙笑著打岔道:“嘿嘿,沒,沒下次了。對了姑姑,嶽歆怡今天來家裡都說什麼了?”
白靈嘆了一口氣,“還能說什麼?不就是昨天那件事嘛。我真不知道你表哥他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之前還口口聲聲要和程以萱在一起,甚至不惜與我為敵。這怎麼轉過天來就對歆怡做出那種事來?你說那孩子,他究竟要幹什麼?”
“那姑姑,您打算怎麼辦?”
“人家岳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如今人家女兒出了這種事,你說我還有別的選擇嗎?自然得對人家歆怡負責,你說是不是?”
白月的心猛地一沉,暗道一聲大事不妙,“那姑父知道這件事了嗎?他有什麼打算?”
“他正從外地往回趕呢,說等回來找你表哥詳細瞭解一下情況再商討解決的辦法。可這種事,你說再商量還能商量出什麼別的結果?真是!”白靈的語氣十分不屑。
話到此,白月已再無心思和白靈閒扯下去,又隨口應對了幾句,她匆忙忙結束了通話。
如今來看,這件事絕對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白靈雖然滿口皆是些無用的怨言,卻有一句話說的極為有理。陸海洋對程以萱的感情如何,對嶽歆怡的態度又是怎樣,這些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他會背叛程以萱,會對嶽歆怡亂性?這話說出來簡直比笑話還可笑。
即便白月這親眼所見的目擊證人,至今也未肯相信。
八成又是那女人使了詐,為了嫁給陸海洋,為了攀上陸家。甚至於,或許她那個勢力的老爹與此事也脫不了干係。
只可惜,到目前為之一切都只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空口之言又有何用?
白月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想想唯今之計也只有先聯絡上陸海洋,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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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海洋好似人間蒸發,直至傍晚程以萱被從醫院接走,白月也未能和他取得聯絡,急的小姑娘連說話的熱情都沒有了。
倒是宋世勳,不知為何心情卻格外好,端茶送水、插科打諢,將平時泡妹妹的那些伎倆一個個施展地淋漓盡致,不時竟也賺來些淡淡的笑容。
“謝謝你們陪我,我好多了,真的。”降下車窗玻璃,程以萱的笑容平靜而真摯。
雖然所有人都認為這只不過是她的安慰之詞,但她自己卻心知肚明,她是真的好多了。
亦或者說,對於陸海洋,她是真的累了。
從兩個人開始到現在,一路磕磕絆絆,大小風波不斷。家長的反對,社會的輿論,還有那個陰魂不散的嶽歆怡,時不時便要搞出一場事端,搞得她焦頭爛額,身心疲憊。
感情是經不起折騰的,尤其對於她這個從小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來說,更是如此。
坦白講,她不是沒想過,或許這次的事也是嶽歆怡的陰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