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母做了一番慎重長久的談話。
雲思妤坐在病房間外的陽臺,看著欄杆上纏繞的聖誕燈泡。
聖誕節早過了許久,這些她親手裝飾的飾品卻還沒有拆下。
去年聖誕節前夕,因為她大病一場住院,第一次沒有為育幼院的孩子們準備禮物及卡片。
她低頭看著手中拿的東西發呆。
“思妤!”富單白叫了好幾聲,才發現她坐在陽臺欄杆邊。“思妤,你在做什麼?”他忙靠上前,有些緊張。
以前,他喜歡看見她出現在陽臺,不管是路過他的陽臺,或從他的陽臺向上望著她趴靠在欄杆與他對話。
只是,現在的他卻害怕她一個人滯留在陽臺,擔心她一個晃神就會翻身墜落。
出院後,她一直鬱鬱寡歡,她並非整日愁眉苦臉,她會笑、會說話,但她的笑卻讓他覺得好苦、好痛。
“思妤,答應我暫時不靠近陽臺好嗎?”他彎身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單白,你看!”她拿高手中握著的小小紅色襪子,對他微微一笑。“這是劉嫂教我用毛線勾出來的,還有綠色的。”
她轉頭纏繞欄杆的飾品中再拆下一支小襪子。
“劉嫂說我織得很漂亮,可以留給我們的孩子穿……”她笑笑的說著,卻頓覺心頭一揪,眼眶泛熱。
富單白一把將她攬進懷裡,有力的雙臂緊緊擁著她。
雲思妤突然淚水狂奔,大聲哭了出來。
剛開始得知真相那幾日,她經常傷心落淚,卻是壓抑情緒的哽咽低泣,之後,怕他擔心,她更隱忍淚水,不再他面前輕易掉淚。
此刻的她,在他溫熱的懷裡,卻想放肆的崩潰。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當媽媽?我好喜歡孩子,為什麼讓我失去這個權利?為什麼?”她幾近歇斯底里的氣憤哭喊著。
“你可以,沒有人有資格剝奪你想當母親的權利。”富單白哄著、安撫著、見她情緒激動的表達悲傷,他反而感到鬆了口氣。他寧願她將內心的灰暗。
“不可能,就算科技再發達,也不可能讓我受孕生孩子了。”雲思妤從不對人事物感到埋怨不公,及時當初以為要被迫聯姻放棄自己感情,她雖萬分心痛無奈,卻不曾真正怨忿過,然而這次事故,讓她第一次對命運憤怒,心有不甘。
“思妤,你可以當母親,等我們結了婚,你想要幾個孩子我們就領養幾個。你不是喜歡金髮碧眼像娃娃的女孩嗎?我們可以無國籍、無種族顧慮,當任何孩子的父母。”富單白真摯真誠的說道。
“思妤,你並不是失去什麼,而是可以擁有更多、等多……”他低頭吻著她的發,溫柔地告訴她,學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顆相愛孩子的心。他們可以擺脫狹隘的觀念,放寬視野及生活態度,把需要愛的孩子當成己出,一起呵寵撫育他們。
“真的可以嗎?”她抬起淚眼模糊的眼望著他,聲音暗啞的問。
“可以,覺得可以。思妤,為我勇敢,為我堅強好嗎?讓我再看見你樂觀開朗的笑容。”富單白大掌拭去她滿面淚痕,知道她一直是對生命珍惜感恩的,不管遭遇再大的逆境,她也絕不可能產生一絲輕生念頭,但他卻害怕她傷心過度,晃神時不慎發生意外。
雖然現在天天陪著她,但他卻無法時時刻刻目不轉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昨天半夜她突然離開床鋪,趴在欄杆邊緣失神,著實嚇了他一大跳。
“單白……”雲思妤偎進他寬廣安穩的胸膛低泣,雙臂緊緊、緊緊的摟著他。
不能生育,她心很痛、很怨,但她卻仍要感激,感謝上帝給她摯愛的人,可以無條件包容她、愛她,對她不離不棄的男人。
擁有他真摯深情的愛,她其實早比一般女人擁有更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