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納的車主折騰了一番,發現無法啟動車子,憤怒地拍了一下方向盤,開啟車門,抱著一個小孩走出,眼中噙滿淚珠,一臉驚慌。
這個時間點是下午五點半,雖然凜冬時節,晝短夜長,將近日落,鄭翼晨還是能看清那車主面容,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面容瘦削,看五官輪廓,正是村裡的村委書記鄭楚生,整個村子,也只有他一人開得起四輪的轎車了。
鄭楚生身為村委書記,不過是個芝麻綠豆的小官,官微卻未必言輕,在鄭家村也是作威作福的人物,幾時見過他這般的驚慌失措?
鄭翼晨心頭一緊:“看來有事發生,我們過去看看。”
在他加速行車的同時,村裡又有幾十個村民狂奔而來,有幾個還開著摩托車,看樣子是過來接應鄭楚生。
一個村民氣喘吁吁說道:“書記,怎麼停下來了?小杰的情況危機,不能耽誤啊!”
其他幾人紛紛附和:“是啊,救人如救火,要爭分奪秒才行。”
“你看孩子的臉都紫了。”
鄭楚生怒聲罵道:“放屁!我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車子拋錨,我又有什麼辦法?”
一個開著摩托車的村民關切的說道:“熄火了,要不坐摩托車,我開快一點。”
鄭楚生一臉疑慮:“不行,這條路的路況太差,坐摩托車把小杰再顛出什麼毛病怎麼辦?”
摩托車主小聲嘀咕道:“難不成跑過去,到了醫院孩子都沒了。”
終於有人發現了行駛過來的布加迪威龍,歡喜的說道:“書記,你看,有車來了,我們快去求載一程。”
鄭楚生到底有點見識,一眼看出這部豪車的不菲價值,車主的身份地位,也肯定不是區區一個村委書記招惹的起,過去哀求,人肯答應固然是好,如果惹惱了車主,鬧不好連烏紗帽都得丟了。
不過為了孩子的一線生機,鄭楚生也豁出去了,懷抱小孩,迎了上去,敲敲車窗,神色焦急,一班村民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後。
鄭翼晨並沒有搖下車窗,而是直接走下車門,出聲問道:“書記,出什麼事了?”
郭曉蓉也跟著下車,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鄭楚生自然不可能認識村中的一個毛頭小子,先是驚訝於鄭翼晨的年輕,後又見他準確的稱呼自己,態度還很誠懇,並沒有世家子弟的盛氣凌人,心下一定,抓著他的衣領:“求求你,我孫子吃果凍堵住喉嚨,要快點去醫院處理,我的車子壞了,請你發發好心,載我們一程,十萬火急。”
鄭翼晨打量了一眼他懷抱中的孫子,不過兩三歲的年紀,緊閉雙目,臉色和嘴唇都呈現出一種恐怖的醬紫色,正是缺氧過度的症狀!
鄭翼晨面色凝重,一把將小孩子奪在手中,調轉身子,讓他背向自己,一手握拳,抵在小孩的胸腹交界處。
鄭楚生的兒子和媳婦去年乘坐飛機失事,已經飽嘗過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對這個孫子愛逾性命,一個不留神被鄭翼晨奪走,心下大急,大叫道:“你……你要做什麼?”出手就要掰開鄭翼晨的拳頭。
鄭翼晨沉聲說道:“現在送醫院已經來不及,交給我試一試,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不想你的孫子死的話,就不要搗亂,在一旁看著!”
事關孫兒性命,鄭楚生不敢亂來,收手退到一邊,惴惴不安,心下盤算道:“如果等一下小杰被你弄死了,我就讓你填命!”
鄭翼晨一心救人,自然不知道鄭楚生心中的齷蹉念頭,另一手大張成掌,貼在拳頭上,運勁聚力,猛一出力,重重按壓著小孩腹部,形成一股逆行上衝的氣流,衝開了堵塞的喉管,小孩嘴巴一張,噴出了一團透明的果凍,掉落在地,摔了個稀巴爛。
鄭楚生見堵住孫子喉嚨的果凍已經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