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懶洋洋道:「所以嘍,要是妳不肯拔牙,任它一直髮炎,拖了一日又一日,最後組織壞死,長膿,惡臭,彙集細菌,侵入腦細胞……」
「行行行拜託輕一點,我最怕痛了。」在劫難逃,長痛不如短痛。嗚嗚~~智慧沒長,倒是長了顆他媽的智齒。她叮囑他。「輕一點喔,醫師。我真的很怕疼喔,你幹、萬、要、輕、點」
怕疼?白舶仕眼色一暗,比起他跟愛人分手,她這點痛算啥?
白舶仕湊身向前,嘉麗縮起肩膀。他凜容,她驚恐。他高舉麻醉針,她眼泛淚光。他俯身,她心跳停止。猝然,尖針戳進牙齦,她大抽口氣--
痛眼淚狂飆出來。
白舶仕凝起眉頭,眼角抽搐,很受不了地說:「小姐,請妳把手拿開。」
呵呵呵,真不好意思。因為太痛了,她下意識就揪住他拿針的手。嘉麗鬆手,牙齦一陣麻。剛剛應該求他乾脆全身麻醉,這樣看著自己受刑太恐怖了。
白舶仕捻起一把刀,刀面湛著冷利的光。
嘉麗無助,冷汗直淌,心中吶喊著。「上帝救我」看著那刀逼近,嘉麗祈禱麻醉劑夠強。
他們的私人恩怨是一回事,當醫師的職責又是另一回事。氣歸氣,白舶仕還是很有醫德地小心處理她的智齒。
「喂,妳知道妳寫的專欄多爛嗎?」他忍不住奚落她。
啥?嘉麗莫名其妙,在她已經伯得冶汗直淌之際,他在跟她說啥?
「唔?」她狼狽地張大嘴,打了麻醉劑,沒法說話。
白舶仕輕輕撥開刀切的口子,裸露出銀白小智齒。鮮血噴湧,他熟練地幫她止血,技巧高超地進行拔牙步驟,一邊不忘冷靜地跟她算帳。
「妳自以為很理解愛情,動不動就在專欄上發表高論,妳當妳是誰?憑什麼教人家談戀愛?」
嘉麗錯愕。哇咧~~現在是怎樣引竟然跟她討論專欄?在這個時候?
白舶仕瞥她一眼,眼色得意。「怎麼?不反駁我?」
廢話她怎麼說話?嘉麗怒瞪他,瞠目看他神情愉悅。
「我看啊,妳一定沒男人要,時間太多,才會一天到晚在專欄上胡說八道。」
「……」夠了喔,嘉麗揪住小手。情勢不利,忍,我忍。
白舶仕用牙鉗夾住智齒,繼續損她。
「我猜對了?真沒人要?」他問,呵呵直笑。
真是夠了嘉麗氣地踹他一腳。
痛怕弄傷她,他急撤,手肘撞到椅背,鉗子飛了出去。
嗄?嘉麗錯愕,鉗子飛向--
「啊」鉗子不幸K中女助理的頭,她吃痛叫喊。
「Shit」白舶仕低吼。媽的,踢得好狠。
女助理揉著額頭撿回鉗子,重新消毒。
「呃……」望著盛怒的白舶仕,嘉麗驚恐,她好像……太沖動了。
白舶仕深吸口氣,拿起手術刀,湊身過來,俯瞪她,一副想殺了她的模樣。
嘉麗縮著肩膀,牙拔了一半,無路可逃。
「妳這隻該死的蝴蝶……」他罵道。
嘉麗抓緊椅子扶手。他……他幹麼?很恐怖喔
早先聽祖穎說,他是她的忠實讀者,而此刻,他對住她耳朵說:「都是妳寫的狗屁專欄,我女人看了才離開我」
嗄?什麼?不要吧?大家都是文明人喔因為麻醉的關係,嘉麗只能愚蠢地張大嘴聽他吠。
白舶仕狠著眼色一句:「我恨死妳」說完,撐開她的嘴,開始一陣挖挖敲敲,搖搖撼撼。
哇咧嘉麗繃緊身體,雖然感覺下到痛,但光聽那野蠻的敲打磨切聲,已足夠令她魂飛魄散。
該不會惡劣到把她的牙全拔了吧?會不會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