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推入絕望的深淵,揮劍斷情,這一世,又在我如此愛慕你的時候冷酷地與旁人一起將我設計,剝奪了我的一切,兩世於情愛一途之上的態度都是如此殘忍無情,而我這個上當了一次又一次的可憐蟲,現在也只不過是在向你學習,學習如何讓自己心如鐵石啊……一念於此,師映川再不遲疑,親手掐滅了心底那一絲柔軟,逝者如斯夫……終不復回!
從這天以後,師映川的身體就漸漸有了起色,開始好轉,連江樓待他也仍是體貼,就連洗澡穿衣喂藥之類的瑣事也往往親自來做,並不假手於人,這一日天氣有些放晴,師映川早上起來,連江樓給他梳了頭,穿了衣,師映川坐在床上,看連江樓蹲身為他套上柔軟綿厚的靴子,其實他現在已經好了一些了,雖然還沒有完全康復,但至少穿衣梳洗這樣的事情,自己還是可以勝任的,之所以沒有做,任憑連江樓一手包辦了,只是為了還可以繼續享受這個人的體貼和溫柔,甚至明知日後這樣的時光一定會被自己親手打破,卻還是希望能夠多索取一點是一點……思及至此,師映川心中不覺冷笑:這樣看來,自己可真是一個貪婪之極的人啊!
連江樓替師映川穿好了靴子,便命人擺飯,一時兩人用罷,連江樓道:“今日天氣尚好,稍後你可以在廊下透風片刻,不必總悶在室內。”師映川坐著,長長的睫毛微垂,說著:“我想去釣魚。”連江樓看他一眼,眉宇間流露出一抹並未掩飾的古怪神色,就好象是那種管束不住任性孩子的父母一般,有些無奈:“……外面天寒地凍,你身子未好,不宜做這等事,待開春之後,我再陪你去,如何?”師映川聽了,倒也沒有堅持,卻道:“那麼,就去後山泡溫泉罷,我從前經常在那裡泡,如今想來,倒也有些懷念。”連江樓聽了這話,便低頭看他,一手托起那尖尖的下巴,沉聲說道:“……你一定要這樣任性?”師映川嗤了一聲,撥開男人的手,扭頭無所謂地說道:“你若是不耐煩,便不要理我就是了,眼不見為淨就好。”連江樓黑眸微斂,忽然一言不發地起身去取了大氅,給師映川裹上,將兜帽也牢牢扣好,把青年整個人裹得密不透風,又將一隻熱熱的暖手爐塞到對方懷裡,讓他暖著,這才把青年抱了起來,走出暖閣。
連江樓的速度極快,轉眼就到了後山溫泉處,當下自己解盡衣衫,又替師映川脫了厚厚的衣裳,便抱著這個任性又喜怒無常的人跨入水中,剛一入水,師映川的齒縫間就發出了‘嘶’地一聲小小的抽氣聲,眉目擰皺起來,顯然是覺得難受,連江樓攬他在懷,面無表情地道:“知道自己任性了?”這處溫泉的溫度是很高的,並不適合普通人用,師映川從前雖然泡得舒服,可那是因為他當時修為已經足夠,自然沒什麼妨礙,現在他不過是與尋常人一般,能面不改色地忍受這個溫度才怪了,這也是連江樓責備他任性妄為的原因,不過不管怎麼說,連江樓也不會真的讓他受罪,當下散開真氣,將身周這麼一小塊地方的溫度降下來,變成適合普通人的程度,這麼一來,他懷裡的師映川就明顯舒緩了表情,安安穩穩地在男人胸前閉上雙眼。
自從成親以來,連江樓少見他這樣聽話安靜,現在看到他似乎沒有什麼胡鬧的跡象,便放下心來,微微合起鳳目,意似假寐,這個平日裡威嚴的男人,此刻卻以一個關切的姿勢抱著伴侶,浸在水中,一隻手穩穩扶著對方的腰身,但這樣讓連江樓省心的時光卻顯然不會持續太久,沒一會兒,懷裡的青年就開始不安分起來,戴著一枚黑晶戒指的手指輕輕撫過男人強健的胸膛,且手上沒有任何停頓,一直遊移著,撫過鎖骨,喉結,下巴,然後又重新回到胸前,捏住了男人乳首,故意掐了幾下,連江樓這時懷擁軟玉溫香,卻沒有半點旖旎之念,他知道這是師映川故意的挑釁行為,這人如今十分喜歡看到他被挑逗撩撥時的樣子,本身倒未必真的有什麼與他親熱之意,一時間連江樓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