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渴,既然如此,也就沒有什麼浪費不浪費、可惜不可惜的說法。”
紀妖師微微挑眉,微有稜角的唇瓣淡淡勾起,笑容之中卻不曾掩去一絲霜雪般的寒意,他的眼睛是純黑的,黑得近乎能反光,那種黑甚至會讓人有一種明麗的錯覺,不屬人間,極美也極妖異,此刻這雙眼睛看著師映川,就好象黑洞要把人吸進去似的,師映川見狀,用餘光掃了一下,陡地悸然起來,他被男人看得很不自在,於是就想表現出完全不為所動的樣子,可是在紀妖師的注視下,那種態度就很詭異地擺不出來了,師映川只能麵皮抽搐一下,話音隨即響起,淡淡道:“……山主為什麼這樣看我?既然山主曾經說過,很討厭我這張臉,那麼就不應該多看才是,免得讓自己心裡不舒服,這豈不是自尋煩惱麼。”
“小鬼,你比起小時候卻是更討厭了,也更有趣。”紀妖師看到他這模樣,不禁為之莞爾,原本冷冽的目光漸漸平和下來,師映川此刻的風儀氣度卻是令他想起了那個魂牽夢縈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當年與連江樓初識時的情景,其實若論相貌,師映川與連江樓基本上是沒有什麼相似地方的,不過若論氣質,說不定什麼時候這少年就會流露出一絲半點連江樓的痕跡來,雖然還沒有連江樓那種縱橫決然的鋒銳霸氣,但也起碼有幾分似是而非的影子了。如此一想,紀妖師心中卻是生出一絲莫名的異樣之感,因師映川容貌肖似燕亂雲所帶來的那份厭惡之心倒是漸漸淡了……這時師映川忽然開口,把紀妖師從略微走神的狀態中扯了回來,只聽少年聲音脆脆,說道:“山主叫我過來,不知是有什麼事?”
紀妖師的眉頭輕輕打了一個結,睨了少年一眼:“你很趕時間?”他的語氣幾乎是可以算得上柔和了,然而落在師映川耳中,卻是另一番味道,師映川突然就有一種頗為強烈的感覺,就好象此時的紀妖師並非是在和自己講話,而是透過他去與另一個不在這裡的人進行交流,這讓他非常不適應,他知道紀妖師是透過自己在看著誰,在看他的師父、他的父親連江樓,師映川突然就沒來由地惱怒起來,就好象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了一樣,這種感覺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但卻從來沒有此刻這樣強烈過,虧得師映川如今城府漸深,很容易就掩飾住了情緒,只將精緻好看的眉頭輕皺了一瞬,不曾露出什麼明顯的破綻,他垂眸看著自己手指上的一枚玳瑁指環,從容說道:“當然不趕時間,只不過山主叫我來,我有點奇怪罷了。”
“還在記恨上次我對你出手的事?小小年紀,不要這麼愛記仇。”紀妖師見他這樣,忽然就低笑起來,他身子向後一仰,舒舒服服地倚在了一堆綴著流蘇的軟墊上,只將薄薄的唇角勾得更向上了些,那對長而妖的眸子眯起來,道:“你師父就不是一個記仇的人,你應該多學學他才是。”師映川品味著紀妖師淡薄得彷彿聽不出感□彩的語氣,秀麗的面孔上就顯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雖然品味到了那刻薄直接的諷刺之感,不過師映川很清楚這個男人的脾氣,所以他知道對方未必是故意如此的意思,只不過是一貫對自己的態度罷了,因此朗然說道:“……山主錯了,我師父是我師父,我是我,哪怕是同一棵樹上結出的果子也總是味道並不完全相同的,更何況是兩個人呢?”
紀妖師聞言,頓時望向這個已經有了自身獨特稜角的少年,感受著對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