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邊,額上的汗水不住滑落,卻不敢去擦。
“馬上吩咐人去請王爺,天香樓雅間見。”
“是!”
天香樓正是京城最大的酒樓,廉郡王急匆匆地趕到,熟門熟地進了最靠裡的雅間裡。
等候的男忙抱拳叫道,“王爺。”
廉郡王衝那人微一點頭,“溫遠,你這麼急著約本王過來,有什麼事嗎?”
那人正是溫淑宜的父親,廉郡王麾下的贊軍校尉溫遠,他一臉嚴肅,輕聲道,“王爺,這幾日來有些異動,不知為什麼,似乎有人忽然查起了十七年前的那件事。”
廉郡王聞言有些吃驚,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自顧自斟了酒,“好端端怎麼翻起那件事來了,是誰可清楚?”
“不知。”
這就有些棘手了,廉郡王思片刻,問,“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溫遠思忖著道,“知道當年那件事的,不過寥寥數人,大多數遠在臨州,京城這邊,除了你我,想也沒有別人了,這時候忽然查起來著實有些奇怪,是別人還罷了,若是皇上……”他說到這,停了停,悄悄瞥一眼廉郡王,放低了聲音,“不如先讓宜兒去別處躲幾天,待風頭過了,再回來不遲。”
想起當年那件事,廉郡王也有些惴惴不安,一想到自己半輩侍奉的君主之狠辣多疑,他不由緊鎖了雙眉,“當初讓你送她來我們家給崇兒做妾,也是一心想著大隱隱於市,這樣不招人話柄,也方便照應,不想還是引來了事端,這幾天你也辛苦一下看看究竟是誰在查,本王回去就做安排。”
溫遠應了,忙告辭離去,廉郡王一人坐在雅間裡,聽得外面的歌女打著板兒咿咿呀呀地唱著一《關山月》。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裡,吹玉門關。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古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閒。”
“古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唉……”他跟著唸了一遍,不由長嘆了口氣,眼裡閃過一縷堅定。
當年的好兄弟早已化作白骨荒魂,他既受人之託,便必要忠人之事。
。。。
 ;。。。 ; ; 直到上車回家,溫淑宜仍然魔魔怔怔的,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
將選好的衣飾給涇陽長公主過目時,她原本還有些戰戰兢兢地,一邊腦飛轉著想措辭,出乎意料的是,涇陽長公主直接點了頭,不僅對她十分溫柔,還提出要收她為義女。
她當時有種被綵球砸中的感覺,昏昏然行完了拜義母的儀式,涇陽長公主還賜了她一些妝奩,說是補給她的私房和嫁妝,而後又著實關懷了一番,才吩咐寧昱送她回家。
這一切都不像真的了,然而懷裡捧著的檀木妝盒卻傳來溫潤的觸感,她茫茫然地開啟,只見妝盒分了層,最上是一層散碎銀兩,做成梅花、元寶狀的小銀錠,第二層是一些金玉收拾,與她自己從前那些不可同日而語,單那支玉簪就通體潔白,觸手溫涼,是上等的羊脂玉。最下面一層,竟是幾張田契,溫淑宜雖然不懂這些,但也知道,有出息的產業卻比別的金銀財物都要好。
更重要的是,長公主竟然還賜下了兩名侍女和兩個粗使雜役,讓她帶回翟府。
因此,她離開時是一個人,回來卻成了一大群人,呼啦啦一下站在王府大門口,著實風光無限。
送她進了雲和軒,如英看見這麼些人,一時也愣了一下,趕忙迎上來,低聲道,“小姐可算回來了,王妃娘娘氣病了,召了世爺回來,眼下正在靜安居呢,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又是這一手,溫淑宜皺了皺眉,前世她男朋友的母親不願意他們相處也常用這招,因此她心裡對這招有這十成的厭惡,撇撇嘴,“我不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