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懷瑾一聽黃赫沒事,心裡鬆了下來,面上笑容又堆起來,“菀書,你就不要彆扭了,皇上說了就算老四放蕩不羈,但是裴小姐聰慧伶俐,計謀超群,難道還不能將他扳過來?”
裴菀書嗤了一聲,霍得站起來看著父親,嘴角抽搐了一下,“爹,您就繼續蒙吧,騙吧,皇上見都沒見過我,哪裡知道我是傻子還是正常人?還計謀超群?您也不臉紅!”
裴懷瑾訕笑了笑,鬥心眼他怎麼地似乎都鬥不過這個臭丫頭!
“菀書,那你說你有什麼要求,爹儘量幫你爭取!”
裴菀書朝著父親走了兩步,然後慢慢笑起來,笑得裴懷瑾眼皮突突地跳,“爹,您只要去說,不管他瑞王殿下再不成器,再胡天胡帝,但是隻要不納妾就算住在青樓裡,我都不管,但有一樣,我要當家!”
否則到時候一張紙一支筆,一口飯都要伸手要,豈不是想束縛死她?
裴懷瑾張大了嘴,這孩子在家裡大家拿著她當寶貝,可是在外面哪個不比他們大?
這樣的要求?
冷汗涔涔……
“爹,怎的?您是不是說都不敢去說呀!”裴菀書笑著瞅著父親,過去攙著他坐下,“沒事,不敢說可以不說,反正女兒生來命苦!”雖然說著悲傷的話,臉上卻盡是笑容。
裴懷瑾抬袖擦了擦汗,咬牙道,“罷了,爹就豁出這一回,替你去說一番!爹,這就去面聖!”說著便蹭得站起來。
裴菀書憋不住樂卻用力忍著,她認準皇帝不會生氣,甚至會答應,自己每日的功課不是白做的。
只要他答應,那麼嫁過去也就嫁過去,方便個幾年,然後找個機會假裝一命嗚呼便也逃去南方逍遙自在,怕什麼?
裴菀書帶著水菊樂滋滋地回去自己的後院,躺在小小的藤架下納涼,胡亂吃了幾口飯便去給大娘和孃親請安,陪著她們說話。
飯後大娘也不張羅打馬吊,拉著翠依一個勁地欣賞那方明水繡的帕子,上面的蓮花不同的角度看去開放的程度似是不同,有時候簡直如層層剝開一般。
二夫人翠依卻又似乎有點心不在焉,裴菀書頻頻看她尋思找機會問問孃親到底怎麼回事。
“小歡,還是你厲害!”大夫人讓丫頭小心將帕子收起來,又讓人趕緊將老爺從宮裡帶回來的大粒櫻桃端出來給小姐吃。
裴菀書嘆了口氣,懶懶地倚在椅背上,“大娘,你說我要是嫁給了瑞王,我們家是不是就可以換棟大宅子?”
大娘一聽忙擺手,“小歡,可不能這樣,他本來就是個--那樣的人,要是你往孃家拿東西給我們置辦東西,容易落人口實,這不好。”
翠依也點頭說是,看了裴菀書一眼柔柔道,“小歡,你就別想什麼事來折騰了,嫁了人就要謹守本分。”
“小姐倒是巴不得人家休了她!”水菊從東梅端著的白瓷海碗裡抓了幾顆大紅櫻桃,拿小刀子摳掉裡面的核一粒粒遞給裴菀書。
裴菀書放到大娘和娘跟前的小白瓷碟裡,然後才開始吃,瞪了水菊一眼,“到時候你跟著去,做個通房丫頭倒是不錯,休了我你恰恰做個現成王妃!”
水菊臉紅起來,翻了一眼看向大夫人,“夫人,您看呀,小姐就是這般拿我們尋開心的!”
裴菀書笑起來,抓了三顆櫻桃塞進嘴裡,“我說的不對麼?那沈醉論相貌在京城可是一等一的,沒幾個比得上,聽說青樓的女子都為他爭風吃醋,連賣藝不賣身的孔纖月都願意委身於他呢!而且他從十六歲就開始說要娶那個孔纖月,皇上沒法子才逼著他選王妃!”
大娘的一聽驚訝地看著她,“我怎的不知道,”牙齒“咯咯”地響了一下,“豈,豈有此理!不行,我們不能讓你嫁給他!”
“大娘,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