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南一家神秘繡坊的明水繡。據說那裡只有十幾個繡娘,但是個個技藝非凡,自有一手超絕的繡工。您生日那次有位客人送了您一件禮物,就是這明水繡,不過那意境卻更加神奇。上面兩朵並蒂蓮花,帕子如此一揮,那蓮花竟然如同活得一般開合。不同的角度蓮花張開的程度不同,如果找到一個最佳的點,能看到蓮花一點點綻放。堪稱神技。”
大娘立刻意識到是女兒幫她打圓場,打著哈哈拍了拍腦門,“看我這腦子,宋夫人,改日可要拿給你好好瞧瞧!”她篤定宋夫人不會真看,因為小歡說的如此真實,不能不讓宋夫人信以為真。
“裴侄女真是好見識!天文地理,琴棋書畫,女紅農活,可真是無一不精,放眼這京城可沒有哪家女兒有侄女這樣的才情。”宋夫人扁著嘴抬頭看著天上的白雲,下雨?還下冰呢!
裴夫人的臉陰了陰,有一次裴菀書在曲水流觴名門小姐會上贏過宋家的小姐,那宋夫人當時很失儀地說了句女子無才便是德。
於是這才情無疑是貶低的,何況還說到農活,這不是暗暗譏諷她們家小歡會嫁個農夫嗎?
“宋伯母謬讚,侄女不過沾了父親的光,多看了幾本書,要說才情涵養自然比不過宋家姊姊的!”裴菀書淡笑著,眉梢挑了挑。
宋夫人得意地笑了笑,晃了晃身子,看著頭頂上的雲彩,“侄女說這雨從哪裡下下來呢?”
“自是天上!”裴菀書淡淡道。
今年上元節燈會上,古家的二公子不過請自己猜了個燈謎,宋小姐便也來猜,猜不出便說謎語出的不對。然後便出了讓裴菀書猜,她猜到照例出一個給宋小姐猜。雖然體諒宋小姐唸書不多,非常簡單,但是她還是猜不出。如此便覺得自己故意讓她在古家二公子面前丟人,花銀子買了兩個無賴來羞辱自己。雖然沒被羞辱,而自己也不露痕跡地讓宋小姐在家待到現在不敢出門,但裴菀書對這事卻也依然耿耿於懷。
宋夫人不以為然地笑了起來,“侄女,我覺得吧,女孩子還是規規矩矩等待嫁人,相夫教子的好!”不要認為自己有個翰林學士的爹就了不起,以為多看了兩本書就目中無人,長了一張寡淡的臉還敢出來見人!這年頭不要臉的人可真多。
娘倆一個樣!
宋夫人越想嘴角撇的越高!
裴菀書很怕她嘴角抽筋,便道,“侄女愚鈍,自然不如伯母見多識廣,一個無味無趣的女人,如何相夫教子,如何讓她的丈夫寵她愛她,這真的是一個問題!”
宋大人妻妾成群,而且早就不在宋夫人房中過夜,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這無疑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宋夫人的臉上。
看到宋夫人的嘴角終於抽筋似的顫個不停,裴菀書不動聲色抿著唇角微微轉了轉頭,裴夫人卻憋不住嘴角也抽了抽。
“那本夫人今日可是要好好向侄女討教一番如果留住男人的心了!難不成侄女看書也看出這個來?還是專門琢磨這個呢?”宋夫人嗤了一聲。
裴菀書淡笑,知道宋夫人什麼意思,不就是說她看書看不正經的麼?她就是看了,能如何?可偏不讓她遂意。緩緩道,“夫人可聽過司馬相如與才女卓文君的故事?兩人相愛,後來司馬相如遍看京城繁花,生出棄妻納妾之意,卓文君便做了一首數字怨郎詩終於挽回丈夫的心。試想若卓文君無才便是德,那麼她也只是一名棄婦而已!”
宋夫人哼了一聲,看了看裴菀書那張素顏,“那也是因為卓文君長得不夠美,寡淡的讓男人無味而已!”
裴菀書抿唇輕笑,“伯母,就算紅顏傾塵世,也有歲月葬紅顏。”
宋夫人自不屑於與她咬文嚼字,“伯母我可要拭目以待看看侄女嫁個怎生才情的司馬相如,可以比翼雙飛,舉案齊眉!”
裴菀書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