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做什麼!”裴菀書後背立刻發緊,感覺他的靠近,身體本能地開始顫抖。
“噓,野外天冷,外面又沒有院牆,這樣你會暖和一點!”他輕噓著,將她連同薄薄的鴨絨被子抱進懷裡。
裴菀書身體瞬間僵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能感覺他撥出細細的氣撲在耳底,初始溫熱,但是他吐息悠長熱氣冷凝又讓她覺得涼氣絲絲地往裡鑽,接著卻又一股熱氣撲來。
“你!”她動了動身體。
“你就不能老實一點麼?平日不是很文靜的麼,現在怕什麼?”他低笑著唇貼在她的耳底秀髮上,低柔道,“你心跳的好快!”
“我,你,退後……”她無力地說著卻感覺他抱得更緊。
“睡吧,”他似誘哄般低聲說著。
裴菀書哪裡睡得著?只能假寐,睜著眼睛慢慢地呼吸,聽著他綿長均勻的呼吸,片刻響起細細如小貓一樣的鼾聲,不禁抿了抿唇。想掙脫他的懷抱,卻感覺橫在身前的手臂緊了緊,便只能乖乖地躺在他的懷裡。
“你放心,沒有你的同意我不會碰你……”似囈語一般輕柔的聲音傳入耳底,帶著微微的嘆息。
她聽起來卻是淡淡的戲謔嘲弄,想起孔纖月,韋姜,李紫竹,無數的女人,無數愛慕他想要得到他的女人。
她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為這一刻自己的胡思亂想而憤怒,隨之卻又釋然。只要不說出口,就什麼都沒有。沒有人會知道她真正想什麼。她可以輸掉一切,唯有此不能夠。
心煎熬著,懵懂著,迷茫著,一時間柔腸百轉,不知道如何是好,迷迷糊糊便也睡去。
夢裡是美麗的桃花,開遍她的周圍,他低柔輕笑,清絕天地,他斜飛的桃花眼,紅潤的薄唇越來越近,近的她能嗅到他溫潤的呼吸,感覺肌膚的清楚溫度。他深情地注視著她,薄唇淡笑,“可以愛,卻不可以寵,你該明白……”
被他漆黑的眸子裡濃的化不開的情意嚇得心跳驟然漏了兩個節拍,大叫著醒來,隨即聽到一聲低笑。
悶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動了動,很暖和,讓人有點不想離開。隨即卻又一下子身體滾燙,窘得恨不得立刻消失了才好。
她竟然很享受地睡在他的懷裡,眼前是大敞的輕薄白絹絲衣,露出晶瑩如玉的肌膚,緊緻而平滑胸膛,她的手--竟然摸在他的胸口!?
“啊--”如同見了鬼一樣立刻坐起來,將被子一股腦堆在他的身上,“流氓,無賴!”說著立刻爬去一邊飛快地穿衣,幸虧自己是衣衫整齊的。
幸虧只是自己吃他豆腐而已!
這不叫吃虧!她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時間失了分寸。
上路時,冬陽懶懶闇昧不明,雪霽雲收,風乍起,潑灑著滿地玉屑撲到臉上。裴菀書裹著厚厚的狐裘依然覺得冷,卻見沈醉不過一件薄薄的綿衣,外面一襲薄錦輕衣。
裝酷的人凍死不償命!裴菀書無視自己圓滾滾的身體,抱著手爐一溜跑向馬車,突然腳下踩到一塊凸起的石子,身體失了平衡,“呼”地朝前趴去。
如圓球一樣砸起一地雪霧飛塵,聽得身後歡暢的笑聲,裴菀書用力捶地,慢慢地爬起來,自我解嘲地哼了哼,邁著端莊的步子緩緩地爬上車去。
“爺,您這樣有點過分了!”這路上根本沒石子,雖然沒看清他出手,明光還是確定沈醉動了手腳。
“我就看不慣她一副自以為深沉從容的樣子,看她出糗不是很好麼?”沈醉低笑。
明光汗顏,抹額,訕笑道,“只要別讓夫人知道就好!”
“你敢說嗎?”沈醉勾了勾唇,明光忙搖頭。
沈醉笑著奔向馬車,飛身躍上,突然迎面一塊石頭“呼”地砸來,只好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