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上,腿上蓋著一床薄羊毛毯子,掃了裴菀書一眼笑道,“老八若喜歡不如將水菊給了他做個偏房!”
水菊撅了撅嘴,不樂意地將紫砂壺放下,對裴菀書道,“小姐,我還有針線要做呢!”裴菀書朝她笑笑,抬手戳戳她嘟著的嘴,這丫頭現在越來越膽大任性了,說摔臉子就摔臉子,連兩位王爺都不慣著。
沈睿挑眉看著裴菀書,“一般的小姐都要找個醜丫頭,你倒是專挑比自己好看的!”
裴菀書掀了掀細眉,笑了笑,幫他續上釅釅醇濃的紅茶,“你想撩撥我難受算是錯了,這臉皮是爹孃給的,好不好看能怎的?難道你比別人好看就一定幸福?”
沈醉聽了她的話勾了勾眼梢,眯著她,朝她伸手裴菀書將一盞茶放在他指尖。“過些日子,估計父皇會張羅小八的婚事,所以他急了!”
裴菀書好奇地看向沈睿,如果皇上指婚不知道他會怎生反應,卻見他冷冷掃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會如你這般受人擺佈麼?”
沈醉笑了笑,將盞中紅茶飲畢,遞還裴菀書,“唐尚書的女兒估計也到年紀了,她的姑姑還做過昭儀。父皇似乎有意點這門親事!”
沈睿哼了一聲,瞪著他,“你認為你們能擺佈我?休想!再說,三哥一直喜歡唐安屏那野丫頭,我又不喜歡!”
沈醉但笑不語,片刻,看了看裴菀書又道,“我聽人說父皇似乎真的有意如此,還問過唐大人的意思!估計就是過兩天的事情!”
沈睿一聽蹭地起身,急忙道,“告辭!”說著起身而去,轉眼消失在廊下。
裴菀書蹙眉看向沈醉,“你在耍什麼詭計?”
沈醉笑眸微轉,臉頰微醺,“逗逗他罷了!”
突然門口墨綠人影一閃,沈睿去而復返,站在門檻處看著裴菀書,笑道,“若是李紫竹敢再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替你教訓她!”說著從懷裡掏出一件物事,忽的朝她砸過來,不再說話轉身飛奔而去。
裴菀書愣了一下忙抬手去接,眼前雲袖飛卷,已落入沈醉手中。
沈醉黑眸沉了沉,看著手裡一方繡著春水桃花的帕子,輕輕拋起來,帕子飄然而落,伸手飛快地抓住裡面的東西。
看了看是枚菱形象牙石印章,每一面刻著一個頭梳雙丫髻的小人,雖然線條極為細小,但是或站或臥,或笑或怒,那姿勢神態卻是惟妙惟肖。正下面刻了三個字“裴小歡”。
不由得蹙了蹙眉,用力捏了捏,順手放進懷裡。
裴菀書捏住帕子,兀自伸著脖子看他手裡的東西,還沒看清便被他揣進懷裡,不樂意道,“那是沈睿給我的,還給我!”
沈醉拿眼橫著她,“你是瑞王妃,其他男人送的都要充公!”說著伸手執起紫砂壺,就著壺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不燙嗎?”裴菀書立刻伸手去奪,恰好撞在他的腕上,壺蓋一歪便朝她的手倒下去。想也不想沈醉飛快地握住她的手一抖,滾燙的茶水便濺在他的手背上,立時紅了一片。
一驚之下裴菀書忙將茶壺搶過去放在桌上,又飛快地跑去捧了藥匣子來,找出燙傷膏幫他敷上。細膩潔白的肌膚被沸水燙過,紅腫一片,表皮潰破,讓她心抽抽地難過。
卻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仔細點嗎?”
沈醉嘆氣,用完好的手拍了拍腦門,“我這呂洞賓--”
“呸!什麼呂洞賓,你才是那不知好歹的……”對上他意濃濃水溶溶的長眸,心頭突地一下說不下去,慌亂之際忙飛快地幫他包紮好。
沈醉剛要取笑她兩句突然扭頭看到角落紅木大櫃子的門半開著,一抹柔和的霞光淡淡的映出來,雖然溫潤卻刺目至極。
銀火霞光!
下意識眯了眯眼猛地握緊了手,裴菀書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