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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菀書眉頭一蹙瞪了他一眼,一開口就給人扣頂莫須有的大罪帽,卻見沈睿微微歪著腦袋似挑釁地看著她。隨即無奈笑了笑,什麼也不好說。
“安王殿下若是真的喜歡,不如常來小住。小小院子要比皇宮,商民不敢,但是自由隨意,卻也可意。”蘇逸海不輕不重地回了句,神態謙恭,柳清君卻微垂了眼神態淡然,不發片語。
“柳先生看起來不是很舒服!”沈睿朝蘇逸海擺擺手,看向柳清君。
裴菀書身子不動,目光微轉,瞄了柳清君一眼,似是無意般,對上他的眼神讀懂他的心思,他讓她放心,他沒有不舒服,且對他們來意瞭解一二,遂扯了扯唇角,會心而笑。
“殿下,我們公子前些日子上火,喉頭生了瘡,好幾日不能說話。連飯菜都少吃只能喝粥。”蘇逸海微微搖頭一臉憐憫。
沈睿挑眉冷哼,瞥向裴菀書,隨即又看向柳清君,他只是淡笑著頷首,斂袖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長天和波瀾分別奉了茶和細點。上等的青花瓷三才蓋碗,最好的明前龍井,透過茶蓋縈繞三縷熱氣,沁出絲絲縷縷的清香。
沈睿端起茶碗提起茶蓋慢慢地撥了撥飄浮的茶沫,茶色清淡,並不濃釅,卻透著沁脾的清雅,微微揚了揚眉,輕呷了一口卻又沒說話,慢慢將茶碗放下。
裴菀書也不喝茶,端坐在圈椅上,微抿了唇冷眼看著沈睿裝模作樣地拿架子,裝模作樣品茶,故作高深莫測,本以為他要說好茶,結果卻面色平淡地不言不語。不禁覺得好笑,勾唇淺笑。
她這一笑才發現幾人視線都落在她臉上,不由得窘了一下,忙挺了挺脊背,坐直了一點。一般來說若是官家來人,就算蘇逸海也能打點得頭頭是道,熱熱鬧鬧,根本不會冷場。可是看這樣的架勢,沈睿不想說話,柳清君假裝不能,蘇逸海無意巴結,只小心翼翼地侍奉著,一時間竟然冷得幾乎讓人冒汗。
“咳咳!”終於忍不住,她咳嗽出聲,幾人又忙看她。她只好抬手輕輕扶了扶額頭,緩緩開口,“安王殿下,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沈睿做出一副目空一切倨傲無禮的樣子實在讓她忍俊不禁,本以為他會以來就開門見山,單刀直挑沒想到竟然是假模假事。
柳清君一臉和氣的淡笑,眼梢微轉看向裴菀書,笑意漸深,眼睫微垂。
裴菀書不動聲色地看向沈睿,斂住笑意,神態端凝,待他看向自己的時候便勾唇挑了挑眉。
沈睿見狀輕輕咳嗽了一聲,似是斟酌詞句,緩緩道,“如今官商剛立,去年天災不斷,而如今邊境危機四伏,朝廷正是需要用錢之際……”
眾人專注地看向他,柳清君淡雅淺笑,指指自己的喉嚨又指指蘇逸海。蘇逸海立刻欠了欠身子,謙恭道,“我們商民得朝廷庇佑,如今朝廷有需要自然義不容辭,殿下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
沈睿微微頷首,視線凝在柳清君淡然輕笑的臉上,頓了頓,見他並沒有半分的不自然才移開視線,“既然柳先生和蘇掌櫃如此仁義,那麼,本王便有話直說。”
兩人微微躬身,神態恭敬之至。
裴菀書抿著唇視線在柳清君面上轉了轉,最後專注地盯著沈睿。
房間裡籠著細細的薰香,清雅靈透,混著茶香,並不會衝突。
“兩千萬!”
沈睿修長的手指扣住蓋碗,輕輕地敲了敲。
裴菀書心頭一震,瞬間瞪大了眼睛,這個沈睿竟然獅子大開口。兩千萬?國庫除去各項開支一年存銀才不到五百萬他竟然開口就是兩千萬?
眉頭緊蹙看向柳清君隨即落在蘇逸海臉上,卻見他神情聳然,面有難色,卻並不開口辯駁。
蘇逸海起身,行禮,聲音沉穩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