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殷邪不安好心,但沒想到他會這樣狡檜地設計自己,眼看著他帶著愉快的笑容與陸苓走了,自己卻只能在位子上恨得牙癢癢的。
“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呀?好漂亮。”芷丞羨慕地說,何時她才能有那種嫵媚的風情呀?
“那無聊傢伙的秘書。”他沒好氣地回答。
“秘書呀!那她一定很能幹了。”芷丞嫣然一笑“想不到殷邪這麼年輕就有自己的秘書,他平常一定很忙,所以才會連秘書都請了……”
“媽的,不要再提那個見鬼的傢伙!”他突然很煩地低吼一聲。
一想到被邪給耍了就很不是滋味,明天不傳遍整一學生會才怪,尤其是惡那小子最會起鬨了,一定會調侃他今天和紀芷丞單獨吃飯的事。
哈!天曉得他又怎麼知道自己今天會來和紀芷丞單獨吃飯?
芷丞結結實實地被嚴怒嚇了一大跳,她艱澀地吞了幾口口水,怯怯地看著嚴怒那不善又著火的黑眸。
“對……對不起。”她低垂著眼睫,為自己惹他生氣而懊悔不已,眼眶一紅,晶瑩的淚水順著滾落。
太沒用了,她怎麼就不能討他開心呢?好不容易可以和他相處,她偏偏笨得說些他不喜歡聽的話……
“媽的!我又不是罵你,你哭什麼哭!”嚴怒心煩意亂地說。
不可否認的,她掉眼淚的樣子楚楚可憐,確實很令人心動,她緋紅的臉頰和神傷無措的模樣更是弄亂了他的心,那股異樣的情緒讓他莫名其妙地抬起了手,莫名其妙地橫過桌面,莫名其妙地撫著她的臉頰,為她拭去了淚水。
“你……”芷丞眨了眨眼睛,她幾乎不敢相信嚴怒會對她這麼溫柔。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嚴怒費盡力氣收了手,有點僵硬地凜著俊臉。“不要再哭了,你哭起來好醜。”
芷丞笑了,他就是不會講好聽的話。
“對不起,我不會再哭了。”她連忙保證。
“媽的,你道什麼歉?”嚴怒微微臊紅了臉,還故意揚起下顎來掩飾地的彆扭。
罵人的是他,損人的也是他,她這樣謙卑只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怪物,還會讓他覺得心疼。
短暫的小風暴過後,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之間那道距離似乎消除了不少,濃湯來的時候,芷丞還主動遞黑胡椒給嚴怒,而嚴怒雖然面部缺乏表情,卻也沒拒絕她的好意。
他們在“伴你一生”的優美薩克斯風中用完了餐點,附餐飲料送上來之時,芷丞覺得自己就像灰姑娘故事中的仙度瑞拉一樣幸運。
“第一次在醫院碰到你的時候,你們好像在查一件很大的案子。”她啜了口玫瑰花茶問。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嚴怒在她腦海中根植的一個午後。
“那是一宗國際販毒案。”嚴怒直接回答,並沒有迴避她敏感的問題。
“那麼,第二個校送進來的傷者是……”她猶記嚴怒在知道第二名傷者中傷之後的憤怒。
“他是主嫌。”談到那些人渣,嚴怒眉心馬上難看地蹙了起來。“如果他活著,警方就可以起訴他,可惜他死了,一切辛苦追查來的線索全都白費,警方必須重頭再來。”
“難怪你那麼生氣了。”芷丞總算有點了解嚴怒了,而嚴怒也跟她想像中一樣,是個有正義感又剛硬無比的人。
“不只我,那時幾乎整組的人都被嫌犯的死結重挫了士氣。”他自嘲地笑了笑,“反正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於是又重頭開始蒐集線索,尋找線人。”
“你們也有線人的嗎?”她驚訝地問,原本她以為那是電視裡隨便演演的而已。
“當然有!”他自負地笑了。“警方線人之多,往往超乎民眾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