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正全神與對手相拼,柳夢璃的這一聲呼喊,全然沒有進入他的耳中。玄霄望了蕭雲飛一眼,“唔”了一聲,神色仍是平平淡淡。
霎那之間,一道極細極明亮的白線橫掃而至,隨即一閃而沒。眾人正驚疑時,只聽歸邪大吼一聲,吼聲中盡是痛意,與此同時,槍尖處火光一閃,整條鋼槍竟燃燒起來,火焰順著槍桿湧來,登時將歸邪包圍在一團烈火之中!
柳夢璃失聲痛呼:“歸邪將軍!”不顧一切要撲上去施救,被菱紗和紫英二人死死拉住,淚水涔涔而下。歸邪似是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身上騰起一股炙熱的烈陽之火,洶洶的燃燒著。
蕭雲飛口中一聲冷哼,一股無形無質的力道散開,頓時便將歸邪身上的火焰澆滅,但是,歸邪也是身受重傷,悽慘無比,見狀,蕭雲飛只得再一揮手,一道流光席捲而過,將歸邪直接送回了幻冥界。
柳夢璃眼見著歸邪的悽慘摸樣,只覺得心中悲痛無比,她剛回幻瞑界不久,與歸邪本也無多少交情,但見這位一向護佑族人的將軍傷成這幅摸樣,仍是止不住的悲痛憤怒,痛恨地望著捲雲臺上以玄霄為首的瓊華派眾人。
玄霄微一皺眉,目光瞥向身後的夙瑤。夙瑤神色如常,手撫望舒劍,淡淡地道:“妖孽為害人間,殘殺我瓊華弟子,對付它們,還用講什麼武林規矩麼?”回身轉向眾弟子,高聲道:“這妖邪便是十九年前殺害玄震師兄的兇手,老天有眼,讓他活到現在,我們一定要為玄震師兄報仇!”
臺上有幾名弟子暗暗搖了搖頭,大多數人則大聲歡呼,他們入派較晚,沒幾個認得玄震本人,也談不上什麼報仇的喜悅,只是為打傷一個大敵而興奮,或是見師叔和掌門出手建功,起意討好。
蕭雲飛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玄霄,見他意態瀟然,神俊如故,心底卻是湧起一種說不出的陌生感。眾人誰都沒有留意到,菱紗的臉色,竟突然間又一次變得慘白起來,身體似乎被一種無名的力量所控制,原本已不充足的體力被一點一滴地抽走了,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努力強撐著,不讓天河他們發現自己的異樣。
夙瑤仍在洋洋自得,輕蔑道:“哼,這妖孽當真愚蠢之極,就憑他孤身一個,便想殺死我與玄霄,阻我瓊華派大計麼?難道他還以為瓊華派仍會如十九年前一般,因為掌門死了而門派大亂,任這些妖孽橫行肆虐嗎?!……”
她執掌門派十九年,夙興夜寐,費盡心機,便是為了今日與妖界的一決高下。如今已知妖界之主重傷,妖界剩餘的高手也紛紛殞命或是重傷,眼看人妖之戰,瓊華派已然勝券在握,自己也終成了率領本派一雪前恥的功臣,心中志得意滿之情,實難言喻。忽然,耳邊傳來玄霄冷冷的聲音:“哼,看上去,夙瑤伱似乎很得意?”
聞言,夙瑤不由得為之一愣,轉眼向玄霄看去,嬌眉一蹙,口中不悅道:“伱……”玄霄冷笑一聲,輕輕踏上一步,將夙瑤的目光甩在身後,面對著蕭雲飛,微笑道:“雲飛,有一陣子不見了,大哥很是掛念伱。”
“是嗎?”聞言,蕭雲飛一臉漠然的搖了搖頭,口中一聲嘆息,許久,方才忽然開口出聲問道:“這些天來的一切……都是伱騙我嗎?是伱和掌門一起在騙我?!其實……伱的心裡只想取回望舒劍,只想著昇仙,只想強奪幻瞑界的靈力?!”
玄霄臉色淡漠,淡淡道:“雲飛……有些事,我確實沒有對伱說真話,但也未必說了假話,事到如今,真真假假又有什麼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微笑著看著蕭雲飛,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還是把伱當兄弟,絕無害伱之心。”
蕭雲飛皺眉道:“伱以為我還會相信伱嗎,不過,伱也無須自責,因為,有些事情,我也騙了伱——”忽然間,旁邊的韓菱紗“啊”了一聲,眼前天旋地轉,終於再也支援不住,咚的一聲,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