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道:“他的意思不外乎是指他偷兒的本事,一出手必是妙手,偷得人淨是光光。”
“哇!這偷兒的口氣可大了。”張參和趙陸齊聲驚呼,這太平盛世怎麼會出了這號人物?
“就是啊。”李肆點頭附和。“不過就……”
“就什麼?”張、趙兩人齊聲問道。
李肆和孫武互看一眼,同時噗哧笑出聲。“不過這個偷兒太沒學問了。”
“怎麼說?”偷兒還有學問的嗎?
“就是因為‘妙首光光’這四個字。”孫武搖頭晃腦地說:“縣衙的告示上在‘妙首光光’那‘首’字上畫了好大一個圈。聽說縣太爺一到柳員外家看了這四個大字之後,登時搖頭嘆氣,欷吁不已。”
“為什麼?”趙陸問道。“難道是因為太平盛世出了膽大妄為的偷兒?”張參也問。
李肆搖頭,嘆道:“非也,非也!”
“不然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因為這偷兒沒啥學問,連自個兒的名號都提錯了字。手腳的‘手’字寫成了首級的‘首’字,縣太爺一看才不由得嘆氣。”
“還不止如此。”孫武又補充道:“大夥也知道縣太爺愛作學問,受不了有人連自個兒的名號都提錯了,是以在告示上將‘首’字圈了起來,還在一旁下了評論,要咱們讀書人曉得,唯有多讀書才有前途,瞧一個偷兒連自個兒的名號都會寫錯。”
原先得意洋洋的妙首光光聽到這段話後,俏臉登時漲得通紅,氣得後悔昨天行竊的不是縣太爺府。
她生平最痛恨的事即是有人拿她的名字來作文章,笑話她!這該死的縣太爺,她不會放過他的,今晚就等著倒黴吧!
妙首光光丟下一個碎銀,氣呼呼地起身往外走去,打定主意要看清楚那個該死的縣太爺到底在告示上評了什麼,今晚她再加倍奉還。
告示前擠滿了人,大夥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昨晚柳員外家裡遭竊的事。眾人平時無聊日子過慣了,難得發生這重大案件,無不七嘴八舌地談論,更興致勃勃地向守在告示前的衙役探聽。
妙首光光矮小的身子不一會兒工夫就擠到告示前,眯眼看著上頭的紅字,不由得愈看愈憤怒,恨不得馬上找縣太爺算帳。
除去懸賞外,告示上縣太爺批的紅字足足佔滿告示的三分之二,尤其是被硃砂筆圈起來的“首”字更是突兀。
為了要在江湖上闖出“妙首光光”的名號,她特地在下山後花了一年的時間瞭解江湖上的各大門派,不管是黑或是白,她全做了一番調查。不僅如此,她連天下有名的豪門巨賈也做了一番詳盡的調查,誓必在三年內成功。昨晚是她下山後第一次出手,沒料到竟被這該死的縣太爺批評得一無是處,連最重要的懸賞犯人告示都被他洋洋灑灑的評論文章壓了過去。
妙首光光哼一聲,壓根兒懶得理會眾人在見到她後的呆愣目光,僵著身子,忿忿不平地轉身離開。
一大清早,縣衙的告示前又擠滿了人,大夥看著上頭貼滿的書信,無不曖昧地訕笑出聲,竊竊私語。
“喲!看來咱們縣太爺還是個多情種子。”張參唸完告示上的一首情詩,下了定論。
“可不是嘛!”李肆也輕聲訕笑,“妙首光光還真狠,縣太爺不過是在他的名號上作文章罷了,他竟然把縣太爺寫給夫人的情詩全盜出來,還貼在告示上。”
“還不止如此呢。”趙陸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到一旁。“聽我在縣衙當差的表弟說,縣太爺的眉毛、鬍子昨晚全讓妙首光光剃光了。”
“真的?!”李肆驚呼一聲,“他真的把縣太爺的鬍子、眉毛都……”
趙陸點了下頭,笑道:“還會假嗎?不然今早怎麼會沒瞧見縣太爺?聽說縣衙這幾天的案件打算由師爺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