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淑宜再次嘆氣,只得喚侍女來伺候兩人梳洗。面對這個男人的脆弱,她總是沒什麼辦法。
然而她卻不得不承認,有一個熟悉的人在身邊抱著自己睡,她也得到了一夜違的無夢安眠。
而她所不曾想到的是,翟清崇無意間在她這裡休息了一個晚上,卻讓府裡的形勢變得格外微妙起來。
世爺在王妃宣佈訂婚的當晚就歇在小妾房裡,被僕人們視為對這場婚姻和未來主母**裸的蔑視,也讓院裡的下人們重新對未來世身邊的格局作了審視。
“小姐,廚房差人送來的早膳。”玉煙端著食盒進來,笑道,“可真不錯呢。”
“是嗎?”溫淑宜正在如英的侍候下梳妝,聞言轉過來看了一眼,不由咋舌,“蟹粉包?這可真是好東西。”
“可不是嘛!”玉煙的笑聲猶如銀鈴一般,讓人聽著心裡舒爽。
“你喜歡?那讓他們多做些。”翟清崇換好了衣服,從外面走進來,正巧聽見,便笑著道。
“世爺待我們小姐,真是沒得說。”玉煙忙跟了一句,又逗得翟清崇笑起來。
“你這個丫頭倒是天真的很。”他在桌前坐下,用手掂起一個包,張嘴嚥了下去。
溫淑宜在鏡裡朝他翻了個白眼,“著什麼急,連筷都懶得拿了。”
如英忙遞過帕,翟清崇接在手裡,擦了擦,抬起頭來,兩人的目光在鏡裡碰上,彼此都是一笑。
經過這一夜的相擁而眠,無可否認,先前受傷的心得到了感情的安撫,翟清崇的神情雖然依舊憔悴,眼神卻恢復了幾分以往的溫暖明亮,溫淑宜看在眼裡,心頭泛起一抹難得的甜意,之前擔心的心思也放下了幾分。
然而那朵沉甸甸地壓在心頭的烏雲,卻仍然沒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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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簡短的會面很快結束,婚事既然已經說定,薛氏便開始打理一應事宜,打發幾人各自回去休息。
翟清崇如蒙大赦,簡直像溺水的人渴望空氣一般朝門口快步走去,溫淑宜怎能在這時候放過他,一疾步跟過去,好不容易走到花園中,前後無人,她才幾步搶上去,一把拉住對方,“怎麼回事?你想娶她?”
翟清崇一臉驚惶,著急著走,試圖甩開她緊緊扯著衣袖的手,她卻不屈不撓地拉著對方的衣袖,“……阿海,我要你解釋!”
舊日的稱呼在情急之下衝口而出,兩人都是一愣。
翟清崇猶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都軟了下來,一屁股坐在荷花池邊的假山石上,雙手抱住頭,“……別問了,燕燕,算我求你,別問了。”
看他一副這麼痛苦的樣,溫淑宜一下啞然,她頹然鬆開對方,顫抖著道,“你……愛上她了?”
“我沒有!”翟清崇像是受了冒犯一樣抬起頭來,又很快低下頭去。
溫淑宜這才看清了他的臉,幾天未見,這個人一下憔悴了許多,臉色蒼白,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更重要的是,那張臉上寫滿的絕望。
“怎麼了?有什麼事連我也不能說?”這讓她的心一下糾緊了起來,越發相信這事一定有什麼隱情,她蹲下身,柔聲問道。
而翟清崇只是不停地搖頭,“是我對不起你……燕燕,我放你走。”
“你到底出什麼事了?哪怕……”溫淑宜停了停,又焦急地道,“不管怎麼說,至少我能幫你啊!”
“沒辦法,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她……”翟清崇忽然抬起頭來,握緊她的手,眼睛裡發出灼熱的光,“燕燕,趁現在我還能保護你,你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這樣她們就欺負不了你了!”
溫淑宜一愣,翟清崇目光中的熱切讓她心頭沉甸甸的像是堵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