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輪的秀髮,一邊把耳機塞入耳朵裡,顯得風姿綽約。林崢就站在她的身邊。他扶著二樓的用磚和水泥以及磁片砌成的欄杆,望著對面那塊巖壁般高的報價屏。
在屏的四周分佈著全國各地期貨公司的交易席位。這些席位以它為圓心,在席位與席位之間,在桌與桌之間,椅與椅之間,形成一個個半圓。那圓在擴散,桌椅也在向外擴充套件。這些席位後面的桌椅上的紅馬甲們用資料線和電話線,連線著所有的期貨公司在全國各地的營業網點。
每一分鐘,每一秒,每一根電話線,每一條資料線都會以光的速度向這裡報出四面八方的開倉或平倉的單子,這些單子匯總在這個廳裡,如同原子裡的質子一樣,經過反覆壓縮,而後以核爆般的方式,又在每一分鐘,每一秒,每一根電話線,每一條資料線上以光一般的速度傳輸到它發出的地方。
而在那些地方等待的人們,也會在那一分鐘,那一秒,或狂喜或大悲。就在彈指間,一夜暴富的神話會剎那間產生。也會在一瞬間,令億萬富豪破產。這裡每天都在上演著關於財富的悲喜劇。
而匯聚在資料庫裡的每一秒的數字,都是一個人窮盡一生也寫不完讀不盡的。這裡是全中國最繁忙最昌榮,也最有活力的市場之一。它是所有期民頂禮膜拜聖地——期交所的交易大廳。當林崢佇立於此,禁不住回首當年,一時間熱血沸騰了。
梁天秋和陳杰從他身邊走過,他們彼此瞄了對手一眼,便插肩而過。趙功名和顏照把持這天膠的走向,同時據守在期交所二樓的南北角,隨時準備向近在咫尺的對手發出致命的一擊。
小鳳依偎著林崢,將一隻手伸進他的臂彎,輕輕地在林崢的耳邊說:“很清楚。”林崢點了點頭,朝樓下站在席位前向他眺望的顏照打了個手勢。顏照也點了點頭,坐回到位子上。與顏照相隔有四五個席位就是趙功名把守的陣地。他神情嚴峻,翻閱著資料和成交記錄。在他身後的交易員們嚴陣以待。
報價聲,詢問聲,走動聲,咳嗽聲,敲擊健盤聲,使得大廳裡甚是喧器。紅馬甲一個個低頭,拿著捲紙般長長的資料,在席位間來回走動。作手則盯著電腦,透過密集的交易,窺視著敵人可能遺漏的蛛絲馬跡,而後根據自己的預測或多或空。
又把自己已經腹測的動議,將之傳至各處地營業點,將那裡的散戶編入自己的預備役,只在必要時將他們捲入戰局。於是多空勢力由四方雲聚蜂湧而至,交匯在這個大廳裡,只在片刻間便刀鋒相見,迸烈的火花兒使得空氣裡到處都瀰漫著濃重的火藥味,好像只需劃燃一根火柴,就能引爆火藥,將大廳,大廳裡的人和物,所有的一切都炸飛到天上去。
小鳳只站了一會兒,就被大廳裡緊張的氣氛壓迫的喘不過氣來。林崢笑了笑:“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站到這個地方呢。尤其是女人。”小鳳悄悄的摘下耳機,將它塞進林崢的耳中。林崢的耳間便響起一陣對話來。
就在兩人所處的十幾米遠的一個房間裡,陳杰和梁天秋正在佈置他們的戰前指揮所。陳杰首先走到窗前,拉起連著窗簾的吊繩,捲起窗簾,將簾捲到極至,而後向外張望了一下,暗自點了點頭,折回身來,挨著梁天秋坐下,開啟電腦,翻看著天膠的行情。
梁天秋笑著說:“能夠和你在一起作盤,真是梁某的運氣,梁某定能從老弟身上學到很多東西。還望老弟不吝賜教。”
“梁老兄開玩笑了,是我向你老哥學習才對嘛。”
“那就互相學習。”
這時陽光透過玻璃斜射進來,屋子裡一下子悶熱起來。梁天秋站起來走到窗前要放下捲簾。陳杰急忙走了過來,握住梁天秋抓住吊繩的手。梁天秋一愣:“你幹嗎?”
“哦,我這個人見不得簾子遮住陽光,悶得慌。”
“可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