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草叢生,有點荒郊野地的感覺。四周安靜的可怕,只有一陣陣的風在耳際環繞,蘇名越感受著周身的冷,口不能言。
她看不到外面的一切,她的眼睛被矇蔽,嘴巴被膠帶封上,雙手被繩子纏的緊,唯一能感覺的就是聽覺。
越是安靜,越是不安。
她隱隱覺得額頭在發燙,秦拾走後,她的確聽話的睡了一會,不過,睡熟中被一個電話吵醒。電話一端的人,聲音她是熟悉的,一時卻想不起來。
她本想著不理,顧自出門去透透氣,沒想到卻被人擼到了這裡。蘇名越滿心疑惑,究竟是誰,竟有這樣的膽子呢?
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她自嘲一笑,或許,當她脫離蘇家的那刻起,在旁人眼裡便變得可欺了吧。她心思活絡,當下情況對自己極為不利,尤其是手機不在身邊,無法與外界聯絡。從出門到現在,若入夜了她再不回去,秦拾,怕是要急了。
蘇名越逼迫自己要冷靜下來,然後才能安靜的聆聽。風!風從外面吹進來,帶著股梅花香。
她看不到,房間桌案上花瓶裡擺放的梅花枝,想來,是有人隨手摺了放進來的。這就足矣說明,綁架她的人有恃無恐,到了這般地步竟然還有折枝插梅的興致。
她斷定,此地周圍必有梅花,且是大片的梅花林。在b城,蘇名越想了想,內心已有答案。
b城有處梅花林,地處偏僻少有人來,只有雪天賞梅的才會多一些。入冬時節,梅花綻放,只是,又是誰要對自己不利呢?動機是什麼?
蘇名越有著完全超乎於同齡人的冷靜,這從她與秦拾第一次相遇就能看出來,她是個充滿智慧,懂得冷靜的人,這無可厚非。蘇鼎本身就是一個出色的商人和謀劃家,他苦心栽培的孫女,從各方面來說,都盡得他的真傳,唯有對於秦拾這事件,觸犯了老爺子的底線。
若是知道她這些年是如何過的,那麼,蘇名越的淡然也就有了解釋。
世家子,有的在金錢裡學會了揮霍,有的在財勢裡學會了進退,有的在人情裡看到了冷暖,有的從大局看到了藏鋒。
藏鋒,說的就是蘇名越這樣的人吧。所以,當她將鋒利的稜角展現在人前時,凌雲不想與她成為敵人,老爺子也只好放任她走出家門。畢竟,看似柔弱的人,活的若比其他人好,除了家世本身的優渥,還有其自身的光芒。
此刻,她默數著自己的心跳,不遠處有腳步聲漸漸傳來。
蘇名越聽到的首先是一聲冷笑,這笑聲太涼薄,像是從冰窖裡取出來的冰霰,帶著寒氣慢慢的滲入人的面板。
“蘇名越。”
男子直呼她的名字,唇畔嘲諷。
倒像是有了什麼深仇大恨,以至於見到自己日夜詛咒的仇敵頃刻冷了臉面,就是聲音若有若無的也含了壓迫。
若換了常人必定會緊張,尤其是面對這樣一個喜怒無常之人。
男子走到她的身邊,單手捏住了她的下頜,像是下一刻因為內心的恨意就要摧毀。
從那句“蘇名越”被清晰的喚出口,蘇名越整個人如同炸開了一樣,看不到的眼神此刻有著難以言盡的不解與失望,不可置信!
如果她能說話,肯定會說,“怎麼會是你?”但她不能。
“說來肯定難以置信吧,就是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有一天我會面對自己的朋友狠心下手。你可知,你哪裡得罪我了?”
蘇名越搖頭,內心有了悽苦。明明是一起長大的朋友,你為何要這樣做,才能發洩你的不滿。
她這樣想著,眼罩突然被摘下,膠帶也被撕開,生疼。
宋明一身西裝革履面帶笑意的站在那裡。
從黑暗到光明,若有聲音,那必定是心牆傾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