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衣抬眸掃了他一眼。
&ldo;你也覺得我誤會了容霜霜?&rdo;
無須他的回答,沈拂衣隨即便在蜃影消失的前,將它放了出來。
碧霄崖上發生的一切轉瞬便落入了眾人眼中。
有人面露遲疑,也有人凝眉不語。
可孟津卻始終神色未變。
在蜃影放完之後,有人道:&ldo;沈拂衣,你不知蜃影是可以造假的嗎?&rdo;
&ldo;而且就算是真的,這蜃影中師妹也不過是推開了你師姐拉扯她的手腕罷了,反倒落實了你師姐想要害她的事實……&rdo;
&ldo;這豈不是……自作自受?&rdo;
蜃影中容霜霜是背對著眾人的,他們只看見她驚慌失措地揮開伸向她的手,卻不肯解讀後面她抓住那顆靈草怔愣的畫面。
人心是偏的。
原本就沒有必要承認的東西,又何必承認,給本就不是故意的師妹徒增惡名?
沈拂衣不是沒有料到有人否認。
但沒想到,他們所有人都可以眾口一聲,且理直氣壯到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
她掀起眼皮看向身邊的孟津。
原本一言不發的孟津低垂下眼簾對她道:&ldo;來之前,師妹就已經都告訴我了。&rdo;
&ldo;沈拂衣,那離散草我並沒有用。&rdo;
他盯著她一字一句,彷彿在向她給出什麼珍而重之的承諾。
&ldo;同心契我尚未與你解除,往後……也永遠不會解除。&rdo;
&ldo;你放過容師妹。&rdo;
你放過容師妹……
他對著一個被他同門打的奄奄一息的人說出這樣的話,讓沈拂衣真的想笑。
她肩頭輕顫,牽引到震盪的丹田,一口血便又吐了出來。
白皙的下巴上血汙一片,就連衣襟上都是鮮紅的血痕。
她的臉毫無血色,身上也沾滿塵土。
她卻仍是微抬起下巴問:&ldo;容霜霜,我要與你入生死局,你應還是不應?&rdo;
容霜霜臉色瞬間發白,她抬起手指恍若安撫般撫在沈拂衣的肩上,忍住哽咽道:&ldo;沈師姐,你傷的太重了,不如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改日你再打我罵我,怎麼出氣都好……&rdo;
她眼眶紅了一圈,雪白的裙角上落了一隻潔白乾淨的靈蝶。
沈拂衣的裙擺上是裹著塵土的血汙,看上去就像是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她抬起發顫的手指,然後將對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重重揮下。
丁玄寂見狀反手將人推開,將容霜霜護在身後。
&ldo;你找死‐‐&rdo;
沈拂衣立馬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但這點疼似乎遠遠都比不上身體裡當下所承載的一切。
孟津錯愕地上前一步,在要扶起她之前,突然發現了她的古怪。
&ldo;沈拂衣你……&rdo;
沈拂衣重新撿起地上的劍,其實已經不太聽得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了。
到了這個時候,沈拂衣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已經到了某個臨界點。
她覺得自己五臟六腑疼得都要移位。
要不是修真的體質,這種超出人體承受能力的鬥毆妥妥是會死人的。
但沈拂衣沒有死。
她敏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