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彼時北疆動亂,外族入侵,又加之大俞歷經二百餘載,國力走到了瓶頸期,國力空虛,偏生趕上先祖大帝彌留之際,壓根無心理朝,內外受敵,北疆險些不保,大俞險遭滅國之禍,正是西京年過六旬的西北大將軍蘇老將軍親自徵戰,一舉將敵人殲滅,穩固了整個大俞這近百年來的和平安定。
先祖大帝駕崩前特封老將軍為「忠毅王」,命其輔佐新帝,也就是先帝登基。
縱觀歷史,眾所周知,異姓封王,從古至今每朝都有,然而除了滿庭榮耀之外,從來沒有一個善始善終的結果,蘇老將軍睿智,聖旨不可不接,卻是推了封地,只接了一個虛名,輔佐新帝亦是一心一意,待新帝掌權後,便立馬放權交出兵權退至西京老家頤養天年,一直到壽終正寢,新帝這才漸漸放下忌憚。
老將軍過世後,蘇家兢兢業業、安分守己,從未曾以王爵自居,一直到先帝暮年復又啟用蘇家,如今,王位承襲到蘇北王蘇將軍也就是蘇萬裡的父親頭上時,已是最後一次承襲,且封號漸漸遞減,已不足為患,如今,蘇萬里名義上是可稱為世子的,若無諾大的建樹,已無承襲爵位的權利了。
不過蘇家低調,對外鮮少以王爵自稱,如今一晃百年,怕是當今京城的朝堂之上只記得蘇家龍門虎將之稱,早已不記得王爵之尊了。
衛臻前世鮮少外出,甚至壓根不知蘇家這般尊貴,還是初入東宮在聖上的壽辰上,瞧見那位曾經寄居在衛家多年的蘇家表公子他的席位竟然緊緊挨著太子的席位時,她驚訝過後,這才漸漸知曉其中的緣故。
眼下,映虹繪聲繪色的說教著,只聽得雙靈與冬兒二人一陣目瞪口呆。
雙靈與冬兒年紀小,許是還壓根弄不大清楚這爵位、王位的意思,可是,至少她們知道,那定是十分厲害的位份便是了,可與皇族平起平坐啊。
映虹說完,抬眼瞧了七娘子一眼,見七娘子一邊摳著被子上的錦鯉,一邊瞪著那雙葡萄似的大眼聽得津津有味,就像是聽說書似的,覺得新鮮有趣,卻壓根不知聽懂裡頭的內情不曾,映虹不由搖頭笑了笑,心道,也是,到底年紀還小,不懂也是正理,也不勉強七娘子非得懂其中的緣故,這世家大族許多東西,本就是耳濡目染,需要時間沉澱的,絕非一日兩日為之,故而映虹說到這裡,便一本正經的沖雙靈及冬兒二人道:「好了,今日蘇家的事兒便說到這裡了,有些東西自己知曉便是了,蘇家如今低調,你們兩個便是肚子裡多了幾分墨水,也犯不著到外頭四處說道,伺候好娘子才是正理,知道了麼。」
雙靈、冬兒二人紛紛乖乖點頭。
映虹這才緩緩看向衛臻道笑著道:「從前那蘇家表公子也在衛家走動過幾回,彼時娘子還小許是不知,奴婢當年入府卻是再清楚不過的,那叫一個混世魔王啊,鎮日折騰得整個榮安堂沒個消停的時候,沒將任何人放在眼裡,便是連老夫人都險些拿他沒轍,可見是個渾的,如今還知道給咱們娘子送藥膏來,看來,到底是長大些了,還不算渾到沒邊的地步。」
映虹笑眯眯道,說著,便要將藥膏替衛臻抹上。
冬兒聽了卻不樂意了,只鼓了鼓臉,忍不住嘀咕道:「本就是表公子害的,要不是表公子玩劣,咱們娘子也不會失了那盆玉蘭,和傷了手指頭,哼。」
冬兒依舊憤憤不平。
映虹瞪了冬兒一眼。
冬兒立馬縮了縮小腦袋瓜子。
衛臻見了,瞅著冬兒笑了笑,低頭看著映虹往她手指頭上抹藥,想了想,忽而軟軟糯糯問道:「映虹姐姐,方才周媽媽來了,瞅見損了那麼多盆花,祖母曉得了會不會難過?」
映虹聽了衛臻的話,原本抹藥的手微微一頓,只直直的盯著衛臻瞧了好半晌,眼中閃過一抹詫異,良久,忽而問道:「所以,七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