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林費力撬開鐵篦子,鑽到下水道之後,才發現這裡的下水道遠不及他們潛入到天津城的下水道寬敞。
也得虧三林身材苗條,這要是換做另外一個人,別說鑽下水道了,八成連下都下不去。
可即使如此,下水道也勉強容納三林鑽進去,他需要先下到下水道里,然後在把武器從上面拿下來,最後穩穩蓋好鐵篦子。
由於不能調轉方向,三林只好腳在前頭在後倒著走,他還得一個手拿著槍,這種姿勢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沒過多久,三林就已經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了。
剛開始,他藉助鐵篦子還能看到一絲光亮,再往裡走,幾乎就是伸手不見五指,就好像在一個無底洞中。
“哎呀”
就這樣倒著爬了十幾分鍾,三林腳下突然成了懸空,他差點連人帶槍滑下去,幸虧他用手指頭扣住了一塊凸起的磚頭,冷汗從他額頭不停往外冒。
三林深吸了一口氣,這裡的味道要比之前的下水道味道好聞的多,他的腳來回動了動,想找一個支撐,找了半天突然碰到一根鐵棍。
他試了一下,鐵棍足以承受他的重量,他這才敢把重心放到鐵棍上,實際上,等他落穩之後,水塔下面有好幾根鐵棍。
雖然不知道鐵棍是用來做什麼的,但鐵棍的出現,確確實實助力了一把三林。
三林站穩之後,他從口袋拿出一個微型手電筒,透過手電筒的微弱光亮,三林看清了水塔內部的構造——這是一個青磚水泥搭建起來的水塔。
他的腳下還有好幾米深,最底下是一個看不到底的水池,水池的邊上趴著幾條手腕粗的大花蛇,看著都讓人頭皮發麻。
“這水塔好高啊!”
三林抬頭看水塔的頂部,此時他只能看到一個燒餅大小的亮光。
在水塔裡依然可以聽到外面隆隆的炮聲,八路軍的主力部隊還在攻擊日軍,他知道現在最寶貴的就是時間。
三林順著水塔裡的鐵梯子朝水塔頂部爬去,鐵梯子在潮溼的環境下早已鏽跡斑斑,有些地方還出現了裂痕,踩在上面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三林已管不了這麼多,他現在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爬到塔頂。
隨著一階一階的往上爬,塔頂越來越近了,三林也越爬越起勁,但是意外突然發生了——鐵梯子斷了。
此時三林距離塔頂還有十幾米的距離,但是本該一直通向塔頂的鐵梯子卻不見了蹤影,老天可真會開玩笑。
“他孃的,怎麼會這樣,眼看就要成功了”
三林喘著粗氣,少有的說起了髒話,這樣的情況,換做是誰都會忍不住罵娘。
他摸了摸牆壁,由於接近塔頂,這裡的牆壁已經不再潮溼,看上去沒有那麼光滑,他定了定神,決定徒手爬上塔頂。
這是一個危險的舉動,徒手爬到十幾米高的塔頂,而且還沒有任何安全措施,這不僅是對心理的極大考驗,同時,也是對身體的極限考驗。
三林休息了不到五分鐘,他深吸了一口氣,緊了緊戰術手套,開始一點點向上攀爬。
他的雙掌用力撐住牆壁,手指緊緊摳住牆壁的縫隙,雙腳則盡力尋找支撐點。
每爬升一米,對他來說都是巨大的挑戰,不過他的體力截至目前還不是問題,這點強度對他來說也只能勉強算作中等強度。
塔頂越來越近了,三林的心激動的都要跳出來了,他忍不住開始發力,加快往上攀爬。
“哎呀”
突然,高朗的左手傳來鑽心的疼痛,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扎進了他的手掌裡,雖然扎的不是很深,但他的手掌此時正在發力,他一點也不敢放鬆,可越是不敢放鬆,他的手越是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