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和溫子還是莫逆之交。”
溫子還是定遠公次子,作為最後一個國公府,溫家也飽受皇室傾軋,他們早有反意,但是僅僅作為朋友,能幫到這一步真是少見。
“是很少見,但我看其人面目周正,神色清朗,是個正直的人,應當可信。”未名說著,眉宇輕輕皺了一下。
……
而此時一頂轎子正沿著彎曲的巷子走。
轎子的小視窗,裡面的人將簾子打起來,張望著外面的景色。
房屋都破敗了,這城南一帶,還有誰記得當年的熱鬧繁華?
忽然——
“走慢一些。”他吩咐轎伕,眼神熱切而依戀地望著遠處那座大宅子。
門漆都斑駁了,牆上也爬滿了青青藤蔓,可是庭前收拾得很乾淨,門前兩隻威風凜凜的石獅子也好像被新近打磨過,依稀能看見往日的風姿。
他問轎伕:“這兒有人常來收拾嗎?”
“嘿嘿,相公不知道,就是您剛剛出來的那戶人家。”轎伕是臨時僱的。熱情而憨厚,不管那麼些能不能說的,直接笑著回道,“那家姑娘有心。聽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帶人來打掃。”
哦,慕蒼蒼麼?是個有心的。
轎子打大宅前面過,他不禁伸長了脖子,睜大了眼睛。似乎想把眼前的一切深深刻在腦海裡,許多年前的一幕幕在眼前閃過。
“誒,小夥子,正經事不做跪在這裡做什麼?……打土匪?那是官府該管的事,,我這軍隊沒權……什麼!都殺人見血了?還搶姑娘!快!快帶老子去瞧瞧,一群狗屎,看我不端了他……”
那年盛夏,那人帶著手下衝進土匪山寨。救了他唯一的親人。也救了當地所有老百姓。從那刻起,慕容慷慨這個名字就懸在他的頭頂,成為他貧瘠人生裡的光明。成為他奮起努力的目標。
學海沉浮十數年,終於有所成績。他迫不及待地進京想親自拜謝這位再生父母,可等把自己收拾一新,帶上精心準備的禮物,他看到了什麼?
十九年前的那一夜,是此生的噩夢,他眼睜睜看著擎天柱一般的恩公一門,家破人亡,一夕顛覆,可是他一介文人,連那個圈子都觸控不到,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了……
他顫著手放下簾子,把淚花抹在掌心:“慷慨恩公,晚生荊遇無用,時至今日,終於能把您的恩情還報在您後人身上……但我在一日,定當竭盡所能,竭盡所能……”
……
鍾離決的身體越來越好了,蒼蒼為他高興的同時又不禁憂愁起來。春試早已過去,沒有了這個進階石,該怎樣幫他鋪一條通往戰場的大道?
思索無效,她便拿出墨梧桐整理出來的眼線資料看起來。
這裡講的眼線是府外藏藏躲躲監視著裡面的人。以前就知道有這樣的人在,可是沒辦法完全清除,索性不去理會,自己小心點就是,不過六月未名回來後,不聲不響地過了幾日,居然某晚就抓回了好多人,說是外面潛伏的眼線。
蒼蒼很是感嘆了一回,然後就去調查這些人的背景,果然皇宮和殷據的人最多。
不過……
不看不知道,今日一看,她居然發現眾多監視者中有一個是來自*樓的。
*樓……
一想到*樓就想到周國,想到未名的身世,後一個姑且先放一放,可若說這個*樓是周國人開的,那問題就大了。
問題一大,機會就來了。
她笑嘻嘻地去找未名,兩人商量了好一會兒,接下去又到侯府做客,來來回回折騰了幾天,然後在某個清晨,某位大臣就提出盛京可能有周國間諜的可能。緊接著,高龍傳回前線戰事吃緊,頂用的人太少。不是區域性指揮出錯,就是命令下達下去,總有那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