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揹簍,平靜地走了。
林中,兩雙眼睛目睹了杜嬰被殺的過程,而其中一雙眸子,竟漸漸湧起了淚光……
翌日。
太陽昇起時,嵐青萍已配好了藥。她仰首看了看日頭,將藥碗放在一旁,起身去換了件乾淨衣服。
風溯昨夜未睡,清晨時才堪堪合上了眼睛。所以,嵐青萍一進屋,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衣服皺巴巴的風溯趴伏在許牧身邊,靜靜地睡著。
但只一瞬,風溯便睜開了眼睛,目光銳利,絲毫不像剛剛睡醒之人。
嵐青萍淡淡笑道:“我替你照看許牧,你先去清洗一番罷。”
陽光輕柔地灑在她的肩頭上,有著說不出的溫暖。風溯輕輕頷首,道:“麻煩你了。”
“你我還需要這般客氣嗎?”她又笑了下,攏了攏長髮,“快些去吧,說不定一會兒許牧醒了,那你可就瞧不見了。”
被她取笑,風溯也只是和善地笑笑,隨即起身,出門清洗。
屋內只剩她和許牧二人,嵐青萍緩步走到她面前,問道:“若你醒來,發現很多事都和曾經不一樣了,你還會快樂嗎?”
許牧昏睡不醒,自然不會回答她。
她自顧自地又道:“到時候,我只希望你莫要拋下溯溯,陪她好好過日子。你也要多勸勸她,教她不要再犯案殺人,總是惹麻煩。”
說罷,她溫柔笑了聲,快速跑出屋子,端來了那碗藥。緊緊關上房門後,嵐青萍將藥一勺勺地喂到了許牧口中,直到最後一滴。
最後一滴落入許牧口中,屋內同時響起了敲門聲。
“青萍,你怎麼關了門?”是風溯的聲音。
是啊,她為什麼要關門,明明,她都是為了溯溯好,何必要心虛呢?
嵐青萍咬緊下唇,眼眶染紅,一雙美眸幾乎要滴出血來。
風溯察覺不對,當下踹開房門,看見的卻是青萍手上端著藥碗,神色悽然,而榻上的許牧,額上盡是熱汗,臉色發青。
“你……”盯著嵐青萍,風溯竟半句指責的話都說不出來。
或許,青萍已經盡力了,可她依然救不回許牧,便想提前了結了她,免得她之後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
風溯雙目赤紅,到最後,卻只是一把扶住了許牧,抬手便去點她身上大穴。
青萍制的毒,毒一向都是散發極快,恐怕她此時制止也是來不及了,可若不做,風溯又怎麼會原諒她自己?
嵐青萍不可置信地望著她的每個動作,最後緩緩閉上眼睛,手中藥碗掉落,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她,終究沒有責怪自己一句。
輕輕嘆了口氣,青萍突然開口道:“溯溯,我並非殺她……一個時辰後,她便會醒了。”
☆、70|回來
風溯手上動作戛然而止,大悲大喜之下,竟氣血逆衝,身子一顫,一口鮮血噴在了許牧所蓋的被子上。
幾滴鮮血濺在嵐青萍乾淨整潔的外衫上,她心尖微痛,忙掏出個瓷瓶,將一顆藥丸塞入風溯口中。
兩人相對無言,風溯輕輕放下許牧,原地盤腿運轉心法,過了一盞茶的時辰,她才睜開眼睛,平靜地問道:“你給她喝藥,為何要瞞我?”
嵐青萍一直站在床榻旁,被她問話,她怔愣了下,隨即從懷中掏出個精緻的玲瓏珠玉簪,顫抖著手,輕輕戴在了髮間。
她問道:“溯溯,你瞧這簪子,美嗎?”
風溯用一種讓她難以捉摸的眼神看著她,並未回答。
嵐青萍卻並不在乎,似是十分滿足地摘下簪子,將其交到了面前人的手中,道:“這簪子我買了許久,你那時失了蘭花簪,總是披頭散髮,好看歸好看,但還是不大妥當。只是,我這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