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輕功,許牧第一時間想到了風溯。她想想剛才的男人,再想想風溯,立刻否定了自己想到的假設。
不過,她回憶著男人剛才走來的步子,似乎真的有蹊蹺。連她都走的磕磕絆絆,一個不會武功、腿又嚇軟的男人怎麼會走的那麼穩?
李捕快蹲了下去,拳頭狠狠砸地,發洩道,“真是失策,我們三個人在這裡,竟叫他跑了!”
許牧沉默不語,這個男人若不是殺人兇手,也應是兇手的同黨。現成的證據放在眼前,卻讓它遛了。
林捕頭道:“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趁天亮,我們再看看有什麼線索。”
崖下方圓一里都沒有高大樹木或者遮擋物,許牧心裡覺得此人不會跑得太遠,但一望無際的石頭堆上,確實沒有人。
她繞著四處走了一會兒,仍沒發現線索,只得作罷。時辰過了大半,天邊夕陽沉到了地平線下,崖底很快就灰濛了起來,看不清東西。
三人帶屍體回了衙門,縣令大人派他們連夜調查,五日內給他結果。李捕快怕許牧晝夜勞累身子受不了,出了衙門的大門,對她道:“上次我對不住你,害你惹上風溯的案子,這次你便回去休息罷,我替你查。”
衙門裡有個女捕快,怎麼說都會被照顧著些。林捕頭和其他捕快沒什麼意見,許牧也的確累了,謝過各位後,自己先行離開。
此時的街道仍然熱鬧,人來人往。她不緊不慢地走到街道盡頭,屋頂上一抹淡藍色微微動了下,而後從天而降,落在她面前。
“我以為你會自己先回去。”許牧微有些驚訝,這幾日風溯雖然會等她回家,卻是第一次等到天黑。
風溯幾日沒有調|戲小捕快,此時來了興致,“我怕你回去時害怕。”
許牧果然紅了臉,結巴著道:“多……多謝。”
兩人並排走在山上,風溯走著走著忽然撩起許牧的肩頭長髮,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你、你這是做什麼!”小捕快匆匆忙忙地奪回頭髮,風溯沒有解釋,而是皺眉問道:“你今天遇上殺人案了?”
許牧點點頭,她又問:“是腐屍?”
“對,而且……”許牧本想說,屍體就是那日的易朽幫幫主,話在嘴邊卻被她吞了回去,“而且,咳,那個屍體身首異處,看著就心裡發寒。”
她說完,忽而有些不喜自己這般作為,說到底,她還是不信任風溯,不願對她說實情。
風溯身形一頓,停在空中的手緩緩垂落,“你若是需要我幫你什麼,儘管說。”
夜晚的山間微涼,皓月當空,林中樹木密集,風溯的表情在暗處不甚清楚。明明是夏季,風一吹,倒覺得身子有些涼。
許牧雖說早已習慣了山間的溫度,可仍是冷,她輕輕“恩”了一聲,扶著雙臂,跟在風溯後面走。
一路沉默,回到木屋,許牧點了蠟燭,風溯出門不知去做什麼。半晌,她聽見外面有砍柴聲,跑出去一看,風溯正表演著徒手劈柴。
明月照在風溯白皙的臉上,即使她現在換了副模樣,許牧這麼看著她,卻覺得本質上並無什麼差別。
劈好了柴,風溯提著桶去打水,許牧這才明白,她是要燒水沐浴。
等、等等……
沐浴?!
她進屋看了看牆角的浴桶,兀自想著待會兒要不要去屋頂躲一會兒。想到一半,風溯提水進了屋,把浴桶搬出,倒水沖洗。
看她即將沐浴,許牧這才想到自己也應該好好洗洗了。前幾日還好,今日她身上沾染了淡淡的腐屍味道,實在難聞,若不洗一番,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睡得著。
她這邊想著,那邊風溯已經燒好了水,正用瓢舀著水。許牧知道自己不能再在屋裡待著了,忙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