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發出淒厲的慘叫,手舞足蹈的從雲梯摔落下來,雲梯上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滾燙的糞汁幹掉了爬的最高的幾個人。在下落中被寒風一吹已經沒有殺傷力,但令人作嘔的糞汁澆了一頭一臉。整個雲梯上下都是惡臭瀰漫,聞之令人腹內翻滾,幾欲昏厥。
孫夏平從雲梯上抬起頭,剛才有一個包衣摔下來的時候重重砸在他上面兩個身位的地方,把一個披著重甲計程車兵也帶了下去,兩個人重重摔在城門處,顯然是活不成了。
孫夏平吐了口水,把粘在嘴裡的糞汁吐掉。就在這時,又有兩個士兵慘叫著摔落下去,一個面門中了一箭,另一個則是被一種叫剉子斧的城防武器砍斷了手腕,這種剉子斧和拐刃槍一樣,武器柄長達七米多,固定在城牆上。幾個士兵來回推動下用來鉤刺和鏟砍登雲梯的人手。
“死得好!”孫夏平慘笑一聲,繼續埋頭往上攀登,在他上方還有四個全副武裝的甲兵也在移動,往下看去,雲梯下方的甲兵身影越來越小,而城頭的殺喊聲卻越來越清晰!
啊!
又是一聲慘叫。當先那個甲兵剛剛離城頭還有幾個身位,城頭突然冒出兩撥明軍,數柄長槍毒蛇般往下攢刺幾下,那個士兵淬不及防,面門上捱了好幾下。慘叫著跌了下去,城下掩護的馬甲立刻一陣箭雨反擊。只是明軍已經縮回了城頭,緊接著就是幾塊三十多斤的石塊拋了出來,一塊砸中了雲梯,被雲梯反彈朝外面遠遠飛了出去,另一塊卻砸在最前面士兵的頭頂,那人攀爬的身子猛然一頓,噴了口血滾了下去。
爬在雲梯最前面計程車兵紛紛跌落,空了一段位置出來,孫夏平大吼一聲,手腳並用,很快追上了最前面的那個甲兵,或許是他披了好幾層鐵甲,動作蹣跚而笨拙,就在這時,雲梯下突然發出一聲驚叫聲,沒等孫夏平反應過來,頭上光線突然一亮,那個狗熊一般的甲兵已經不見了蹤影,孫夏平把手抓緊,剛抬頭就愣住了,那個甲兵被城頭拋下的飛鉤勾住了盔甲,鋒利的鐵鉤刺進他腰部的鎖甲,把他沉重的身子吊離了雲梯,那個甲兵頭朝下一面發出痛苦的慘嚎,一面在半空中手舞足蹈,極力的掙扎著。
這種叫“鐵鴞”的飛鉤是有鋒利的鐵鉤和一段長長的鐵鏈組成,因為攻城計程車兵頭戴著鐵盔,身穿鐵甲行動不便,再加上擔心城上心矢石攻擊不敢抬頭,都是低著頭伏在雲梯上攀登,所以不小心被這種飛鉤抓住,就像被釣上來的魚一樣任人擺佈,果然,守城士兵迅速拉動鐵鏈,把那個甲兵吊到垛口處,幾柄鐵槍狠狠刺進那個甲兵身體,那個甲兵雙手死死抓住兩柄鐵槍,嘴裡發出悽慘的喊聲,在密集的攢刺下,他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死在了半空中。
就在孫夏平快要接近垛口的時候,城下突然響起了劇烈的鳴金聲,不管是還在雲梯上攀爬,還是在城下推車,還是在土城壓制的,不管是甲兵和包衣都送了口氣,他們如蒙大敕一般爭先恐後的先後退卻,雲梯上的甲兵也停住了攀爬快速朝下面退去,孫夏平一咬牙,突然在雲梯上一發力,猛的跳上了垛口!
“殺啊,殺啊!哈哈……”孫夏平狂笑著揮舞著順刀,時間彷彿一瞬間凝固了,所有明軍都望著這個瘋狂的包衣,這個包衣拎著一把豁口的順刀左右揮舞,他跳在城頭的拒馬上,整個下半身都被鋒利的鐵枝穿透,腹部也有一根鐵枝貫穿而過,可是這人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依然瘋狂的殺喊著。
幾柄長槍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刺進他全身,孫夏平悶哼數聲,原本血紅的瞳孔漸漸開始擴散,就在死前片刻,孫夏平終於清醒了過來。
“我死了娃娃怎麼辦……”
蓬!
城下砸起老大一團煙塵,孫夏平的屍體被明軍扔了下來,他雙眼依然睜得老大,木然眺望著佈滿鉛雲,厚重陰暗的天空。
在北城前方,後金悠長的號角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