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退出了上位者棲身的宮殿,走回城堡出口,在那裡找到了跪在地上的守墓人,眼角一陣抽搐。守墓人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卻甘願成為她的奴隸,並且不願意與任何人發生衝突,這證明他有著一顆善良到極致的心。
揹著血紅色長劍的韓風出現在甬道的盡頭,黃色的光映照在她的身後,那種光很像是火焰燃燒的顏色,將城堡的陰暗幽深體現的淋漓盡致。
韓風站在甬道盡頭,僕人感受到她的氣息,低下頭退到了牆角,韓風對她說:“拿來手銬和腳鐐,現在就去。”
“是小姐。”僕人退走了,韓風站在原地沒動,目光跨過十幾米距離落在守墓人的身上,“想好了?”
“想好了。”守墓人小山般的身體盤踞在地面上,神情無比頹廢,卻又像是鼓足勇氣做出了某種決定,“孤身一人躲躲藏藏,生活的苟且讓我生不如死,與其如此,不如大膽走出來尋找志同道合者與她站在一起。”
“志同道合者說的是我嗎?”
“韓風,你以奴隸的身份收留我,我也必將以奴隸的身份守護你,拼盡所能,用盡全力。”
“不,你不是奴隸,只是暫時帶著奴隸的枷鎖,你是我韓風身邊最優秀的戰士,總有一天會走出陰暗,重見天日。”
“你說的是真的?”
“我韓風絕不會對戰士撒謊。”
“滄浪!”韓風拔劍,血紅的劍鋒指向了守墓人,後者抬頭望來,渾濁的瞳孔出現了光明的大道,鮮花飛舞,音律縈繞,這一刻彷彿有神秘之主賜予祝福,彷彿是在歌頌在記錄在頌念這一主一僕在此相遇,標註這個值得稱道的日子。
守墓人站起了,他身材高大,站起的時候讓城堡的入口變得狹小,卻是小心翼翼地低頭向前,最終單膝跪倒在韓風手中的血離長劍之下,長劍劍鋒搭在他的肩膀上,聖潔的光在韓風和守墓人之間綻放:“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騎士。”
“我心甘情願接受女王的差遣和召喚。”
神秘莫測的陣圖出現了,那陣圖出現在守墓人的身下,將韓風和守墓人全部籠罩了進去,這不是主僕契約,而是一種與主僕契約不相伯仲的,更加正式莊重的束縛之力。
從此以後,韓風為王,守墓人成為韓風忠實的騎士。
當女僕拿來枷鎖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韓風將沉重枷鎖戴在守墓人的脖子上,手腕上和腳腕上,讓女僕像牽寵物那樣,領著守墓人去到自己的房間,那是城堡的儲物間,是與下水道最接近的,充斥著無數不潔之物的地方,守墓人先要在那裡居住一段時間。
當韓風回到房間的時候,神色悵然地坐在位子上,兩隻腳架到桌面上,正準備喘一口氣,忽然電話鈴聲響起了,那急速傳來的聲音,讓韓風生出不好的感覺,這是一種預感,讓她甚至不敢拿起手機觀看。
直到鈴聲響了一會兒,韓風才拿起手機,將螢幕點亮後放在眼前,看到上面的名字“小九!”
……
悲劇終究是來了,它的到來是不以人力為轉移的,是不可阻擋的,這就好像該發生的事情總會發生,你只能延緩,卻無力阻止它的到來。
在凜冬進入尾聲的時候,小九的母親娜莎,那個在病床上苦苦堅持的女人又一次被推入了急救室,這一次情況更加嚴重,搶救持續了五個小時仍然沒有大夫從急救室裡走出來,更加可怕的是,在娜莎被推入急救室之前,她的心電圖波形一度中斷。
韓風神色慌張的衝入醫院,撞倒了一位護士,只說了聲道歉便繼續向前方衝去,最終在走廊的盡頭見到了相依為伴的父女倆。
空曠的走廊裡靠牆的位置各放著一排連椅,父女倆是走廊裡唯一的人,紅色的燈閃亮,那是標註著急診室的工整字跡,沉重的門緊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