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光滑十足,馬王被鎖在馬廄之中,四蹄上皆被連著一串鎖鏈,尾鏈勾在了牆角,便是脖子上,也被套了索,讓其動彈不得。
似乎已經習慣被外人這般看,馬王從鼻孔中噴出不屑的氣息,齜牙一動,將目光錯開了晏蒼陵,完全不將其放在眼底。
晏蒼陵饒有興味地看著馬王,伸手上前,試圖想摸一摸它的臉,卻聽它忽而噴了一口熱氣,四蹄躁動地亂踏,努力將自己的脖子移向別方,不願被其觸碰,但因脖上的套索受限,它無法動彈,只能近乎屈辱地看著晏蒼陵的手朝自己的身體摸來。
但,手在半空停住了,晏蒼陵笑著手心一拐,摸到了季臨川的臉上,捏了一捏:“這馬太過厲害,我對付不得,若是失敗了,你說我當怎辦。”
季臨川丟開了他的手,斜斜吊起一眼:“那便等著被它摔下地罷。”
“嘖,璟涵,你愈是這般嘲諷我,我愈是想征服它,怎辦,若是我摔傷了,你扶我不扶?”
“扶,”季臨川含笑打趣,“我不但扶,我還會將你丟到這匹駿馬前,讓它教訓教訓你。”
“哈哈哈,璟涵,你燃起了我的興趣,好!”晏蒼陵目中燃起熊熊鬥志,一揮手,大喝一聲,“放其出來,我要征服它!”
☆、第一四一章 ·一年
“嗤!”
馬聲嘶鳴;劃破沉寂的氣流,自跳上馬背馴馬以來,已過了一盞茶的時刻,晏蒼陵汗流浹背;依舊無法拿下這匹桀驁不馴的馬王。
季臨川在一旁觀看;心驚肉跳,明明是寒風冷日,卻是面生冷汗,汗點滴流下;便凝成了冰晶,攏在袍袖中的手攥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心都掛在了晏蒼陵上,隨著他起起伏伏。
馬王揚開四蹄,時而衝刺前奔,忽然急剎,時而上下跳動,彎下前膝,揚起後腿,不死心地想將晏蒼陵摔出去。
也虧得晏蒼陵體力充沛,抱緊馬首死不鬆手,不然憑靠這劇烈的顛簸與衝刺,他也難逃被摔的下場。他牙關緊咬,抱著馬首的手心皆是熱汗,使得手都生出了滑意,連馬首都快抱不住了,而馬王愈發狂躁,奔跑跳動得更烈,使得晏蒼陵身體頻頻懸空,毫無支撐。這般下去兇險非常。
“慕卿……”將出口的驚呼又止在了嘴邊,季臨川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自己會嚇著晏蒼陵。
“喝!”晏蒼陵已然生怒,雙腿貫足內力,狠狠一夾馬腹,使出“千斤墜”力沉下盤,雙手扣緊馬首,暴吼揚聲,氣貫雲霄,“畜生,給我跪下!”
“砰!”
高傲的馬王竟在晏蒼陵的力壓下,雙膝一軟,砰然摔倒,有如被狠狠釘在了地面,嗤鼻著,掙扎著,都無法完全直起四腿。
晏蒼陵的腿都快麻了,咬緊了牙,血肉齜出,不敢放鬆一刻。
時刻便這麼耗著過去,每動一刻,都耗費多一分耐心,季臨川的擔憂也多一分,眼看著晏蒼陵即將堅持不住之時,一直在拱背掙扎的馬王竟然洩了氣,噗嗤一聲給趴到了地上,高昂的頭低垂而下,俯首稱臣。
晏蒼陵喜笑顏開,觀察一陣這馬王再無反心,他便從馬王身上拍拍手站起,笑著走到季臨川的面前,自得地道:“璟涵,如何?為夫可厲害?”
季臨川吁了一口氣,上前去給他拭了拭汗:“嚇死我了,我真生怕你會摔下來。”
冬日的梅花舒展出一朵朵雪白的花蕊,迎風招展,半遮半掩恰開在晏蒼陵的面頰之旁,擋住他的臉,卻擋不住他犀利的言辭:“璟涵,此前你不是還對我摔下馬幸災樂禍麼,怎地,這會兒又擔心了?”
季臨川被他嗆了如此一句,一張臉紅得連冬梅都羞愧了顏色,支支吾吾皆道不出一句順溜的話來,心頭一惱,一肩頭就撞了過去,瞪他一瞪,甩甩頭就往馬王那去:“有何了不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