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浸入團子的身體中,結果神唸的觸角剛剛觸碰到大鳥的羽毛,那身體就“啵”地一下變回了木頭,任唐臨再怎麼努力,也沒法重變回大鳥模樣。
這個分!身看起來是藥丸。
“你別擔心,我沒死。你看,我不是還在這裡嗎。”唐臨儘量輕快地說著,輕輕晃了晃蕭子白的肩。蕭子白勉強笑了笑,剛勾起唇就想起來抱著他的唐臨看不見自己的神情,挑起來的唇角頓時重新垂了下去,他抱著唐臨,輕聲道:“是啊,你還在。”
這句話裡慶幸的意味太濃,唐臨一聽就知道蕭子白沒把自己說的話當一回事,他吧唧了一下嘴,抵著蕭子白的胸口把他從自己的身邊推開,盯著他的眼睛對他說:“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
蕭子白回應他的是一臉的茫然。
唐臨悄悄嘆了口氣,暗罵一句這傻蛋沒救了。他想了想,乾脆破罐子破摔地割破手指,抵在了蕭子白的眉心,然後將意念貼上蕭子白的神魂,語氣複雜地說了句:“我已經暗示過你不止一遍了。”
蕭子白疑惑地眨眨眼:自己怎麼突然又感覺到了糰子?糰子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閉上眼,感應了一下糰子的位置,睜開眼看過去那位置上的卻是唐臨。蕭子白的腦子頓時成了一片漿糊,他疑惑地站起身,蹬蹬蹬走遠幾步,拼命睜眼又閉眼,怎麼感應得到的結果卻都是一樣的。唐臨似笑非笑地衝他一挑眉,在他的心底輕聲道:“我跟你說過的,糰子知道的,我都知道。”
唐臨懶洋洋地站起來,撣了撣衣袖上沾著的冰屑,一步一步悠哉哉地朝著蕭子白踱過去。蕭子白下意識地後退,沒退幾步就感覺後心一涼,卻是背部已經貼上了冰牆。
而唐臨越走越近。
蕭子白悄悄地看了一眼左邊,這動作被唐臨注意到了,他輕描淡寫地一伸手,“啪”地按上了蕭子白左邊的那塊冰壁。
“你要怎麼樣才能面對現實呢?”唐臨用另一隻手把蕭子白的腦袋撥正,讓他的視線和自己相對:“我就是糰子,糰子就是我,一直都是我,從來沒有過別人。”
他撥出的氣息暖洋洋地拂著蕭子白的髮絲,蕭子白第一次沒有因為太過靠近唐臨而臉紅,他滿心都被這令人震驚的事實塞滿了。暈暈乎乎地看著唐臨的雙眼,蕭子白的喉結動了動,他艱難地開口問:“你的意思是……從一開始,遇到我的那個糰子……”
“就是我。”唐臨優雅地點頭。
他鬆開手,放過了蕭子白,遠遠地點了點血泊裡的那隻木鳥:“喏,那就是你以為出事了的糰子。”
蕭子白順著唐臨的手指望過去,愕然發現孔雀大小的糰子變成了一隻小不伶仃的木頭鳥,頓時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唐臨扶住額頭,無可奈何地對他說:“你不如湊近去看看好了,說不定我其實用的是幻術呢?”
話音一落蕭子白居然真的湊近去看了,還往木鳥的身上丟了好幾個破幻的法決。唐臨忍無可忍地一拂袖子,看了蕭子白一眼就開始說:“你六歲半的那年被人堵在山洞裡揍了一頓,帶著我回村的時候村裡人全部都上了天,做的烤兔子外面全糊裡面沒熟……不喜歡吃饅頭,覺得自己做的烤兔子天下第一,愛吃酸果子討厭吃甜果子……”
他說到這,橫過眼斜了斜蕭子白:“還說把甜果子讓給我全都是為了我好,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吃酸的?”
蕭子白的耳朵唰一下紅了,他吭哧了兩下,期期艾艾地說:“原來你知道啊。”
“廢話!吃麵條的時候你一加半瓶子醋!”唐臨伸手就給了蕭子白一個爆慄。
蕭子白垂著眼磨蹭了一會兒,忽然撲過來緊緊摟住了唐臨。
“真好。”他聲音低低地對唐臨說,嗓音裡還帶著些未褪去的沙啞:“……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