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夫妻雙雙把家還的味道。
唐臨似笑非笑,橫他一眼。
這只是普普通通一個動作罷了,唐臨做出來時並沒有帶任何朦朧的意味,落在蕭子白眼裡,卻只覺魅惑橫生。
他咳了兩聲,悄悄伸出手來,握住了唐臨的手,唐臨挑一下眉,沒揮開他。
蕭子白心中竊喜,但手上仍不敢握緊了。他岔開話來對唐臨道:“我記得凡人界晚上會有夜市?不如我們今晚去逛逛吧。白日裡就先去坊市裡看看?正好我也沒怎麼逛過街。”
剛剛“回去”的話題就這麼被他給丟到了一邊,唐臨知道他是想著回去了倆人就要分開,便微微笑了起來,柔聲說:“嗯,那就一起去。”
他握緊了蕭子白的手。
唐臨袖中的阿冬生無可戀地環在他手上,繼續偽裝成一隻普通的玉鐲。
結果這一天晚上他們沒有等來夜市,反而等來了宵禁。
要不是他們跑得快,說不定就給巡邏的那些士兵當成可疑人物給抓起來了。唐臨悄悄喚了風系靈力,蕭子白往倆人腿上拍了張身輕如燕符,在那些士兵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二人偽裝成武林高手,大輕功開起來飛簷走壁地溜了。等完全消失在他人的視線外後,倆人這才一起停下來,然後互相望著哈哈大笑。
沒笑得兩聲,只聽“啪”地一聲響,他倆的面前落下來一隻破布鞋,周圍一戶人家的圍牆裡罵道:“大晚黑的不睡瞌睡在外頭笑個剷剷啊!瓜麻批!”
蕭子白縮縮頭,唐臨捂了嘴,一起偷偷摸摸地跑了。
三天後,夕陽西下。
唐臨把阿冬留在了客棧裡,插在花盆裡讓他假裝自己是一棵普通的藤蔓,自己則和蕭子白一道去了客棧的二樓窗邊,叫了幾盤小菜擺在桌上,倒並不是為了吃它們,只是做個樣子罷了。倆人誰也無心去動筷,都只靠了欄杆去看外面橘紅色的太陽,數著它漸漸低垂。
恰是夕陽薄暮,五彩的霞光染上天際,把倆人憑欄而望的身影映在漫天的雲霞裡。在漸漸黯淡下去的夕陽的輝光中,兩隻碗口大的蝴蝶逆光而來,越飛越近,一隻停在蕭子白的鬢邊,一隻落在唐臨右邊的肩上。
二人的耳邊忽然傳來“嗡”的一聲響。
彷彿古剎禪音,彷彿簷角風鈴,那聲音既沉重又縹緲,如響鼓重錘狠狠擂在人的心底,餘音卻繚繚,空靈中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怪異。唐臨嘴角掛著笑,隨意瞥了一眼下方擁擠的街道,不出所料地看見洶湧的人群在聲音響起的一瞬間就凝固住了,人們一個個均如木偶般僵在原地,臉上還凝固著或興奮或羞澀的神情。
蕭子白透過契約悄悄對唐臨說:“抓緊我。”
他自己穿著的是凌山劍宗一貫的窄袖布衣,裝作木僵時,手部並沒有什麼動作的餘地。唐臨伸出截神識來狠狠敲他一記,卻也藉著寬大廣袖的掩護將手伸了過去,緊緊握住了蕭子白的手。
蕭子白牢牢地反握住了他。
黯淡的夕陽沉重地墜下了地平線,在最後一縷輝光收斂起來的瞬間,兩人身上停著的蝴蝶忽然無聲地炸開,散成團團細碎的粉末。
那粉末牢牢地籠罩住了二人。
下一刻,兩人眼前天旋地轉,身體驟然間騰空。唐臨抑住自己飛翔的本能,牢牢握住了蕭子白的手,兩人泥塑木雕一般順著重力直直墜落下去,“咚”地砸在一片花叢中,揚起漫天紛飛花雨。
眼前的景物漸漸清明起來,唐臨聽到四周漸漸響起了零零落落的咳嗽聲和衣物摩擦的聲音,夾雜著花草被成片壓倒的唰唰聲。唐臨抬起頭,看見周圍的花叢裡陸續地站起來一男兩女三個少年,一個嬌俏一個儒雅,另一個眉間自帶三分英氣。這三人都是相貌極出色的,蕭子白與唐臨對視一眼,都明白他們恐怕全是所謂被選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