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時候,他趁機低下頭,親了親蕭子白的額角。
“好了,這下可以走了。”唐臨抿抿唇,滿意地拊掌。
蕭子白被他牽著往胭脂鋪子裡走的時候,每一步都像踩在雲端上一樣飄飄然。唐臨本來以為他很快就會好,然而這一次他飄得實在是有些久,直到他們走進鋪子裡面後,蕭子白也還是一副只要唐臨鬆開手、他隨時都可以飄上天的樣子。
唐臨對著他看了又看,終於忍不住捂額:“又不是第一次了,都老夫老夫這麼久了,你的反應怎麼還這麼大?”親一口而已啊!只是親一口!唐臨實在是無法理解蕭子白的腦回路。擦邊球也打了本壘也上了,各種姿勢也嘗試過了,怎麼到了現在,簡簡單單地親一口還能讓他……讓他……盪漾成這樣?
大概是被唐臨的話音所喚醒,蕭子白總算從天上落回了地下。面對唐臨的問題,他思索了好一會兒後,還是不得其解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就那麼開心啊,但是說真的,你吻了我的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亮了。”
他說話的時候神情格外認真,唐臨聽得有一點點臉紅,乾脆半帶了說笑對他道:“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偷偷看了什麼情話大全之類的?《教你如何追到道侶》那種?”蕭子白一本正經地搖頭:“我只看《雙修指南一百式》。”
唐臨:“……那是什麼!”
其實在說出這個問題的同時,唐臨已經清晰地意識到了“那是什麼”,但他依舊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望向蕭子白,結果蕭子白對著他燦爛一笑,看似委婉實則直接地道:“難道你沒有發現我最近花樣翻新了嗎?”
“……我以為只是你突發奇想。”唐臨默然片刻,飛快地轉移了話題:“我們來看看這家的脂粉吧,我來看有沒有妖氣,你就先記下牌子,等會再去別家對比一下。”
蕭子白瞭然地點點頭,笑著應了聲好。
這家脂粉鋪子的佈置看著頗為精緻,裡面的脂粉香膏也算是琳琅滿目。在滿店為妻子/情人買脂粉的男人堆裡,蕭子白和唐臨並不是如何顯眼,他們看上去和每一個來店裡挑選脂粉的客人別無二致——也許還要更挑剔一些。
蕭子白倒是還好,只是走馬觀花地大略看一看,唐臨卻是認認真真地每種脂粉都要湊近了細看,看了之後又沒有什麼要買的意思,惹來了店裡夥計不少的白眼。
他對此倒是不以為意:本來唐臨就沒有要買脂粉,他只是單純地在分辨脂粉裡的妖氣。
現在唐臨的嗅覺越來越敏銳,但過於敏銳的嗅覺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比如說此時此刻,成百上千種脂粉的味道亂紛紛地在他的鼻尖上打轉,唐臨需要用全副的意志力剋制住自己打噴嚏的衝動。他不厭其煩地把脂粉一個個看過去,蕭子白則在旁邊一樣樣記過來。過不多時,他們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目光在半空中交匯了片刻:你好了?
我好了。
目光相碰之後,他們默契地沒入滿店的人流中,唐臨在夥計嫌棄的眼神裡兩袖清風地走到了店外,蕭子白卻拿了幾個脂粉盒子,去掌櫃的那付了賬。
“我現在感覺樂浪府確實有什麼地方不對。”在蕭子白付賬的時候,唐臨小心地透過契約對他說:“要麼是我的嗅覺出了問題,要麼……這家鋪子賣的每一種脂粉裡都有妖氣。”
蕭子白付賬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我也覺得這個府城不對勁得很。你知道嗎?我剛剛發現,這鋪子裡賣的脂粉都是同一個地方生產的。”
唐臨略有些驚異地睜大眼,蕭子白拿著脂粉盒子迎著他的視線走出來,動作輕微地把其中一個精巧粉盒的盒蓋處朝他亮了亮:那盒蓋上面,一隻小巧的五彩蝴蝶正在翩然欲飛。
——蝴蝶。
唐臨的神色恍惚了一瞬,蕭子白的聲音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