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師父說到:“否則,就算天塌下來,我都捨不得讓你受到一點兒傷害。”
說完這句話,師父一下子放開了我,轉身離去。。。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看見有微微的血跡,從他的右臂滲透了白色麻衣,他走了,沒有回頭,而白長老和掌門人自然也不會回頭,一路朝下走去。
我手中握著這顆帶著師父鮮血和溫度的烏黑珠子,一直沒有什麼悲傷感覺的我,終於是兩行熱淚從臉頰滑落。。。天塔下拉,也捨不得我受到一點兒傷害,豈不是說,師父若沒有底,就算選擇一條錯誤的路,大不了死,也不肯讓我去冒險?
我伸手擦去了臉上溫熱的淚水,神情恢復了鎮定,朝著那間昏暗的小屋走去,而這烏黑的珠子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從質地上來看,好像是一種木頭,可是我竟然也認不出來是什麼木頭,就連大概種類的判斷都不知道。
而且它入手極其的沉重。。。說是木頭,我又覺得像一塊鐵疙瘩,幸好它‘個頭’不大,就半個小拇指的大小。
但就是這樣,把這種東西藏進肉裡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那隻能說明這一顆珠子極其的重要!既然要交給我,為什麼要在剛才,才用那麼殘酷的方式,忍著疼痛,把東西拿出來給我?
我不能揣測師父的心思,特別是他那一句,天機若然說破,就是血腥大戰不得不開始的時候,更讓人琢磨不透。
又因為環境的制約,師父不能對我多交代一些什麼,就這樣走了。。。那麼這顆珠子到底意味著什麼,我只能等到入了洞穴之後,怕是才能知道吧?
這樣想著,我把珠子塞進了衣袍裡。。。這樣的長袍註定了東西只能放在腰間,而一轉眼,那棟小屋的大門已經在眼前,我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推開了這小屋的大門。
依舊是昏黃的燈光,一道充滿了冷意的鐵門就在小屋當中。。。桌前還是那個讓人記不住長相的怪老頭兒,在喝酒嚼著花生米,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哪一個長老的弟子?現在不是試煉的時間,不開門,也沒有保命符給你!快點兒滾!若是你們長老想求情,讓他自己滾來。”老頭兒沒有回頭,自顧自的斟酒,不耐煩的罵了一句,態度和上一次根本沒有多少差別。
到了現在這個當口,我自然不會計較這個老頭兒究竟是個什麼態度。。。只是對他很平靜的說到:“我不要保命符,我也不是來試煉的。我只是來闖地下秘穴。掌門告訴我,只是給你說這一句,你自然會知道怎麼做。”
我這一句話說完,那個老頭兒原本穩定的在倒酒的手,忽然就顫抖了一下,清冽的酒夜一下子從瓶口流了出來,灑的一桌子都是,那個老頭兒還完全沒有知覺的樣子,而是有些愣的轉頭望著我,問了我一句:“你說什麼?”
“我來闖地下秘穴。”我不得不再次重複了一次。
“我x!”那老頭兒爆了一句粗口,這才反應過來,酒液已經從桌子上流到了他的身上,他趕緊放好酒瓶,然後胡亂的擦了兩把,望著我莫名其妙的就笑了,笑得非常開心的樣子。
我只能耐心的等著他笑完。。。他卻是等到自己笑夠以後,這才說到:“就是你這麼一個年輕小輩,敲破了祈願鼓?這世道,越來越好玩兒了,在我這把老身子骨都要生鏽的情況下,竟然給我這麼一個驚喜。只不過。。。。”
他話語一停,也不管我是否在等待,就倒了一大杯酒然後遞給了我,說到:“踐行酒喝一杯,到底是踐行,還是送別,就看自己是不是那個有緣人了。”
我當然能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他對我能否闖過地下秘穴也沒有信心,所以才送上了我這一杯壯膽的‘送別酒’。
我不欲爭辯什麼,接過來喝了,然後把杯子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說到:“現在,可以進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