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蟲,我們是害蟲……”
在他們唱歌的時候,五百萬遠京市民一聲不吭,眼睛裡冒著火。流風森招來了這些野蠻人,但他卻不知如何把他們送走。
他命令土族部隊退出城外,但沒有一個酋長竟肯聽從的——比起在繁華的大城市裡不勞而獲,誰還願意回到荒蕪的西北荒原上捱苦啊!大酋長粗聲粗氣地回答道:“森大人,孩兒們還沒玩夠呢!”
“再給我們三天,三天後我們就退出!”
“按照我們土族的風俗,客人到主人家做客一定要做夠一週的客!”
“我們土族是少數民族,少數民族有我們民族的規矩!按照我們的規矩,做客起碼要一個月!”
“按照我們土族的規矩,做客起碼要在主人家呆兩個月!”
最後,他怒氣衝衝地說:“難道不是你這個主人請我們過來的嗎?主人把客人趕出家門,那在我們土族的風俗裡是個巨大的侮辱!我們勇敢的土族戰士絕不接受這樣的侮辱!”
流風森不敢再說了,連忙帶著衛兵溜之大吉:天知道土族有沒有受了侮辱就要殺人雪恥的風俗。他後悔不迭,招惹了這麼一夥無賴,照這樣的趨勢下去,不用等紫川家打來,文化名城遠京就要毀在這夥野蠻人手上了。
事情的結尾來得極其戲劇化。兩個星期後,鎮守東部戰線的流風霜元帥帶兵返回遠京。
聽到流風霜要回來的訊息,勇敢的土族戰士們忽然忘了他們悠久的風俗和光榮的民族傳統了,一溜煙跑得連鞋子都不要了,一夜撤了個精光。
整個事件以正劇登場,以鬧劇收場,順帶著徹底暴露了新任國君的無能。動輒喜歡使用武力卻又無法控制武力,這種粗魯的性格對於一個打家劫舍的山大王來說是美德,但對於一個擁有三百年曆史,已經形成了完整的道德傳承和制度禮法觀念的國家來說,流風森是個不折不扣的昏君。
但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為了這次愚蠢的遠京事件,流風霜把流風森狠狠地臭罵了一頓,罵得那個尖酸刻薄啊,連一頭豬聽了都會羞愧得上吊的。
而流風森卻連這份廉恥心都沒有,聽流風霜痛快淋漓地罵完,他不但厚著臉皮苟延殘喘,還提出要借用流風霜的軍隊!流風霜問:“蠻族兵已經被趕回去了,大哥你要部隊幹什麼呢?”
流風森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殺那兩個叛逆啦!”
流風霜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的長兄,不敢相信有人居然無恥和愚蠢到這種程度:這個傢伙沒從剛結束的災難中吸取一毫克的教訓!
她沉默良久,最後冷冷地說:“十字軍還沒學會打內戰呢!”她起身把椅子一腳踢翻,轉身大步出了皇宮。
流風森坐在原位,額頭上冷汗直流:剛才的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為流風霜要殺了自己呢。
爭吵過後,流風森決心要解除流風霜的兵權,幾十萬強悍的東部軍威脅太大了,流風霜個性倔犟無法駕馭,有她在,無論哪個君主都會坐臥不安的。
“流風霜元帥,我以流風家族家主的名義,決定解除你的兵權!”——即使再給流風森兩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堂堂正正地跟流風霜攤牌。
他客客氣氣找來流風霜,臉上堆滿了假笑,大大稱頌了一番她的豐功偉業,說:“好妹妹,你為我流風家族多年征戰,實在太辛苦啦,我當大哥也不能無動於衷,我決定給你一個月的假期,你好好去輕鬆一下吧!軍隊那裡你就不用操心啦,恩泰克是個能幹又可*的人,你完全不必擔心呢!”
“完全不必擔心呢!”流風森滿面笑容地保證道,他擔心得汗流浹背:遠京城內都是流風霜的軍隊,遠京城外也是她的軍隊,她可以輕易地廢黜了自己,自己在哄老虎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