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淮東軍沒有兵力上的不足……”
“但也顯然,淮東軍也沒能從白塔河、黃陂、熊家崗取得突破!”奢文莊說道。
坐在一旁的孟安蟬聽了有些不樂意,說道:“閩王督戰鄂東,集步騎水軍十二萬眾,所守之地不足百里,淮東軍不能攻破,不是很正常嗎?難不成閩王以為淮東軍應該拿下白塔河、黃陂、熊家崗或漢津城裡的一處?”
孫季常說道:“依我所見,林縛對胡文穆能否守住荊州事前並沒有把握,也就沒有將希望放在胡文穆能守住荊州之上——林縛此時也許正在考慮在荊州失陷之後要怎麼收拾殘局,那他將廬州兵馬調來黃州,又有何益?難不成淮東軍在南面才多出兩三萬兵馬,就能攻陷黃陂、漢津不成?”
孫季常儼然已經忘卻十天之前給淮東軍打得跟狗一樣好不容易盼來奢文莊率石城援軍來援。
“孫將軍這麼說得有道理,”孟安蟬不是隻會陷陣衝鋒的莽夫,燕西諸將以他為首,自有他的過人之處,他說道,“穆親王拿下荊州之後,只要在荊州留下少量兵馬守禦,其他兵馬就都能渡漢水來東岸參戰,到時候淮東軍必然要往後退,利用其前期在沿江所建的幾座塞壘負隅頑抗,以牽制我軍兵馬。淮東軍沿江塞壘背依揚子江,沿江又多灘塗,難以速克。我們只能繼續鞏固鄂東防線,而兵鋒指去淮西。我們自然是期望淮東在廬州的兵馬都調來黃州,以便我們打淮西時,壽州沒有支援——閩王說林縛是擅謀算之人,那他將三萬精銳放在廬州按兵不動,不是很合乎常理嗎?”
奢文莊袖手而立,曉得孫季常、孟安蟬他們對他的警惕不以為然,蹙著眉頭,暗道:這隻東海狐真是在考慮怎麼收拾荊州失陷後的殘局嗎?
孫季常、孟安蟬他們的判斷,一切都建立在葉濟羅榮在漢水西岸能順利攻陷荊州的基礎之上,而從漢水西岸傳來的訊息,也的確很樂觀,只要將淮東軍主力牽制鄂東不能西援荊州,攻陷荊州是遲早的事情。
荊州失陷後,林縛要整體考慮揚子江南岸近千里岸線以及淮西的防禦問題,湘州、江夏依舊是張翰、胡文穆的守禦地盤,黃州、蘄春等地有池州軍配合淮東軍將釘子釘在揚子江北岸,淮東軍更主要的在江州以及廬州部署重兵進行防禦。
既然林縛對胡文穆能守住荊州都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他又何必將廬州的兵馬調來調去,打亂自己的陣腳?
只是,林縛的想法會這麼簡單嗎?
奢文莊對此很是懷疑,只是孟安蟬、孫季常對荊州那點的戰事抱有極樂觀的態度,無視他的擔憂跟疑慮,心想:他們心裡,或許會認為自己這些年給淮東軍打得這麼慘而有些抹不開面子吧?
奢文莊本yù從黃陂、熊家崗對淮東軍在黃陂外圍的營壘發起反擊,以試探淮東軍,奈何孫季常、孟安蟬等人都不想在荊州戰事最終獲得勝利之前再節外生枝,軍議就不歡而散。
孫季常、孟安蟬以及馬魁德等將相繼回營去,奢淵看著面容衰老的祖父,說道:“要不要再往廬州派些密間……”
奢文莊點點頭,但也沒有抱太大的期望。
要深入腹地刺探情報,最好是找熟悉地方情況及方言的密諜滲透進去。
江寧戰事之後,浙閩軍在江寧所佈下的最後一批眼線也都給連根拔起,短時間裡很難找到合適的人選滲透進去。
何況淮東對廬州外圍地區的控制十分嚴密,聯寨結保之後,情況不熟悉的想滲透進淮山都極困難。雖說奢文莊到黃陂後,就往廬州派出一拔斥候,但過去有十天時間,音信全無。再派一拔,他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工作還是要做……
當然,就算滲透進去的斥候看出些什麼,等情報傳遞到奢文莊的手裡,一切也都來不及了。
襄陽城裡,阿濟格心情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