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豪邁。
多說皇親與士卒雖陸澤章御駕而去之後,陸承寧獨自一人騎行到山林隱蔽處,就見趙顯候在不遠的地方,身旁是一匹漆黑的馬。
“如何?”陸承寧高坐馬上,神色很是平淡。以硬玉為柄的馬鞭執在他的手裡,莫名多了幾分肅殺之氣。
“稟殿下,林中發現數名黑衣人,都已就地格殺,未曾驚動他人。”趙顯跪於馬旁,聲線沉穩。腰側的刀鞘烏黑,帶著戾氣。若是仔細辨別,還能看見他的甲冑上沾染著已經凝固的血跡。
“嗯,辛苦了,繼續警戒,不要掉以輕心。”陸承寧點了點頭吩咐道,隨後調轉馬頭朝著樹林的邊緣走去。這上林苑中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看著他,他不能離開太久。
趙顯朝著他的背影行了禮,隨後翻身上馬,馬蹄翻飛,速度極快地消失在了山林之間,再無蹤跡。
行了不過數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的馬蹄聲正在逐漸靠近,陸承寧雙眸微凝——還是來了嗎?
“殿下為何獨自一人於此處?”安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興奮。
陸承寧聽聞沒有回身,淡聲道,“閒來無事罷了,就不知為何安王叔如此巧合地與孤遇到了一處。”他脊背挺直,玄色白蟒箭袖令得他的氣勢很是肅然威儀。明明話中並無什麼明顯的情緒,卻讓人聞之心驚。
安王拉了拉韁繩,策著馬行到了陸承寧的對面,面上帶著笑意,但眼底卻有薄怒,“無論如何,本王也是你的長輩。”
這話是在說陸承寧背對著他答話的行為於禮不合,過於目無尊長。
“哦?”陸承寧抬眼看他,帶著些微嘲諷之意,“孤乃大雍太子,原本念及血脈之情免了皇叔的大禮,如今皇叔這是在提醒孤嗎?”
他很是閒適地把玩著手中的玉柄,一雙眼靜看著安王。
安王笑意瞬間消失,掩下陰狠之色,扯出了一抹笑意,“沒想到太子年幼時連話也說不全,如今卻是愈加的口舌伶俐了。”
或許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安王身下的棗紅馬有些煩躁了踱了踱馬掌,發出輕微的嘶鳴聲。
見陸承寧一雙漆黑的眸子注視著自己,不發一言。山林中又遠遠傳來野獸的哀嚎聲,以及獵場上鳴鑼擊鼓之音,夾雜在嗚咽的秋日長風中,令得安王心底瞬間湧起一陣惶恐。
他握緊了韁繩,神色更加沉了些,“今晨見太子妃面色似有不適,可是被這山林間的血腥戾氣所傷——”
陸承寧聽他提及顧明珩,氣勢陡然一變,身形極為利落地拿起背後的長弓,瞬間便拉滿如月輪。
彎弓滿張,白羽為尾的利箭搭在指尖,冰冷泛著寒光的劍尖直指安王心臟,只聽陸承寧一字一頓地寒聲道,“孤之所屬,無須王叔操心!”
☆、第六十五章
三菱箭尖之上,寒光凜冽,安王瞳孔一縮,下意識地大喝道,“陸承寧!你怎麼敢——”
“孤有何不敢?”陸承寧打斷他的話,聲音清淡。他的手極穩,端著弓矢毫無顫抖。一雙眼如淬寒冰,看著安王像是看著死物一般,“其實安王叔你倒是可以試試——孤到底敢,還是不敢。”說著緊了弓弦,繃緊的聲音清晰在耳。
安王只覺呼吸緊的幾乎要窒息了一般,他唇角抽動了幾下,神色再也掩不住驚惶!此刻他才驚覺,陸承寧所說並非玩笑之語——他是真的對自己起了殺心!
這時,山林中突然遠遠傳來虎嘯之聲,久久迴盪。鳴鑼示警,人聲喧譁驚起林間飛鳥無數,延綿的撲騰振翅之聲令人心下一顫。陸承寧側耳細聽,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致是南面——自己原定的狩獵範圍。
見安王聞聲面露激動又轉為疑惑,陸承寧緊抿著唇角,手指一收,突然瞄準安王的右手臂鬆了弓弦。箭羽離弓的“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