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太好,他們之間的暗湧,她是瞭解。昨晚還在船上,他們……咳。
父親這樣累不累,今晚哄這個,明晚哄那個。
看來家裡的人參補品不能斷。
“老爺,五娘子捎回了一根千年雙生人參,這回太太的病可是要斷根了。”黎嬤嬤極有眼色,連忙捧著錦盒上前獻寶。
“真有這人參?”齊昌業面露喜色,急忙開啟了盒蓋,裡面果然是傳說中只有奇緣方可尋獲的雙生人參。這色澤,這氣味,假不了去。“太好了。”他只覺渾身上下一股要叩謝老天爺的衝動。
崔氏聞言,倏地用力地抱緊了齊永珺,滾燙的淚水撲簌而下。
“孃親,怎麼哭了?”不解人事的齊永珺驚問。
“珺兒母親要好了,二孃高興。”崔氏抹了抹淚,懺悔的目光尋著齊青玉,期盼地注視著她。
“黎嬤嬤,要不先別燉,待我拜訪了故交,託關係找御醫以這人參開方子調理母親的身子。”齊青玉心情忽然有些複雜,自己冷落生母多年,似乎已經成為了習慣。
就當年李子說的,對誰都笑,卻對她兇巴巴。
無人知道,這是齊青玉潛意識中要保護崔氏。
若然有危險,必先衝著明面與她關係最密切的曾氏來,所以她對曾氏才又愛又敬。其中還夾雜著虧欠,一直努力償還。
院子裡的人,均是愕然,誰曾想到齊青玉竟然能有請得動御醫的本事?那可是管皇上、娘娘們看病的神醫呢。
忽然間,大家都變得很安靜,只有痴痴傻傻的果甜蹦跳著。
齊青玉當然不會這麼傻託人找御醫,她只想找吳冰蠶幫忙。否則走漏了風聲,這株人參想自己吃?沒門。快上繳了去。
“你們記得羅大夫的內侄女嗎?”齊青玉笑著問。
一眾丫鬟婆子是認不得,只有曾氏和崔氏尚有記性。
崔氏看了曾氏了下,咂摸著她不願意說話,才道:“六丫頭,羅大夫的內侄女就是吳小姐對嗎?”
“沒錯。那時梁三小姐說她進宮當女御醫了,專門給娘娘們當差。”齊青玉這些年來,只收到過吳冰蠶一封信,後來主動寄了幾封,都如石沉大海。
就連梁少初,這三五年,都沒與她聯絡。
熬到今日才到京城來,她也挺佩服自己的耐力。
最主要的目的卻是——瑤臺秋神鳳簪大會。
沒錯,上一世在她十六歲時才舉行的司珍界盛會,提早了整整兩年。
這是桃夭齋開枝散葉的良機,也是她齊青玉揚名立萬契機,不容錯失。
這八年來凝聚的力量,已經足夠支撐她在京城立足。
齊青玉笑了笑,明眸掃過噤口不語、神情古怪的眾人,安慰道:“沒事兒,我不會去招惹天家。咱們到京城來,不過是做個營生買賣而已。”
然而沒人信她。
齊青玉微嘆了口氣,隨即高興地把話題帶到這座宅子上,說福芹請的風水師傅還不夠好,拜託相南再找一個相相這宅子的風水格局。
一提到風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不再糾結齊青玉口中老百姓一輩子都不敢想象的貴人。
有趣的是相南還真的在外頭找了個堪輿大師來重新佈局。
那人來時,正是申時。午休醒來的齊青玉卻去桃夭齋了。
為了給福芹驚喜,齊青玉特地吩咐門房別去相告。
從平陽巷坐馬車到北山街的桃夭齋,不到二刻鐘。齊青玉從陳芝的揹簍中取出一副圖,這是她親自描畫的正堂與二樓雅室的陳列圖。
最新設計的各種簪、釵、步搖、鳳冠等飾品早已準備妥當,只待桃夭齋裝葺完畢即可佈置陳列,再待五日後的吉日吉時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