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季然被他抵在門板上,抬頭看他。
楊舒看著季然的臉,和記憶裡的不一樣了,但是還是有地方沒變的。
楊舒看著他的眼睛,半晌才問:「那時候你怎麼跑掉的?」
同是劍修出身的滄瀾門和青霜門兩看兩相厭很久,終於有一天打了起來。
打得昏天黑地不說,更是讓一些魔修宗門趁機而入,等到兩個門派反應過來的時候老窩都快被人翻了個遍。
楊舒沖回自己的山頭的時候,迎接他的早就是一片狼藉。
自己給小月季扎的鞦韆斷了一根繩子,木塊可憐兮兮的垂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屋裡走,地上都是撕爛了的話本。
那都是自己給小月季買回來的。
而小月季紮根的土盆砸在地上碎成了幾瓣,裡面的土也灑了一地。還有幾片葉子散落在邊上。楊舒腦袋有點懵,伸手撿起了撕成兩半的月季花瓣,只感覺腦袋裡一炸一炸,整個人都在疼。
「恩?告訴我怎麼跑掉的?」楊舒抬手摸了摸他的臉。
季然握住他的手,垂著眼睛說:「沒跑掉,被打回原形了。還被扔到鍋裡差點就被煮了。」
還有很多話問,楊舒卻發現自己問不出口了。
這時候廚房的門被敲響了。
「小師叔,師伯。」祝竹敲著門說:「我想看電視。」
季然推開楊舒,說著:「去給他開電視。」
楊舒後退一步,又前一步將季然抱住。感覺他推了幾下楊舒又抱緊了一些。
感覺自己真沒出息,五百多歲的人了還是沒過去這個坎。楊舒吸了吸鼻子說:「對不起,我來遲了。」
季然不知道說什麼,那時候也不能怪楊舒,怪誰都可以都不能怪楊舒。
那時候楊舒跟以前一樣提著劍出門,還揉揉自己的頭說:「馬上就回來。」
誰就知道那麼些魔修妖怪趁著那個時候摸上山了。
季然被抓走了,如果不是師祖趕來了自己可能就真的命喪湯鍋,或者是發生些別的更不好的事情。
「小師叔?楊師伯?」祝竹又喊了一聲,但是楊舒沒有放開季然的意思。
季然反手在他背上拍了幾下說:「沒怪你。去給祝竹開電視。」
楊舒抱著他又在他肩膀上蹭了幾下,還是不肯鬆手。
季然扯了他頭髮一下,低聲說:「去開電視,我洗碗。」
本來還想多溫存會的楊劍仙被趕去了客廳帶孩子,他坐在沙發上看著豬豬小朋友看農業新聞認真的樣子,忍不住問:「豬豬,你看得懂嗎?」
「看不懂。」
「那為什麼要看?」
祝竹回頭看他說:「因為師父說要每天看。」
楊舒沉默了,看著電視裡拱在一起的肉豬,覺得祝竹以後很有成為養豬大戶的可能。
季然把廚房收拾了出來,看見沙發上癱著的的兩個人一邊看喜劇節目一邊笑得跟個二傻子一樣,挑了挑眉毛便去將洗衣機裡面的床罩又去曬了出去。
「豬豬,你今天晚上要一個人睡嗎?」楊舒趁著季然在陽臺曬東西的時候問。
祝竹看都不看他:「不啊,我要和小師叔睡。」
個死孩子,你開始不是還說不喜歡小師叔了的嗎?楊舒好著脾氣問:「你開始不是說不要和小師叔睡的嗎?」
「那是氣話,做不得數的。」祝竹小手一揮,打碎了楊舒心裡那一點綺念。
「但是師伯晚上不想一個人睡。」
祝竹這才看他,皺著眉頭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師伯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怕黑呢?祝竹都不怕。」
不怕黑那你一個人睡啊!
季然提著空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