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五十人左右的隊伍。個個侍衛精神飽滿,挺直的站在路邊。
天微微亮,甚至沒有完全褪去黑暗,輕輕一呼吸,都能感受到清爽的涼意。
小樓裡,席旻岑已經穿戴整齊。而棉被裡那個小人兒,依然酣睡著,縱使他喊了四五次,仍是不給面子的不肯起床。
“前兩天是誰喊著要去南胄國?現在不肯起床了?”席旻岑戳了戳蒙著棉被的曼允,裡面沒有一絲動靜。
若不是你罰我寫字畫,我怎麼至於不想起床?曼允氣悶著,身子沒動一下,無聲的抱怨。
某些時候,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特權,比如——賴床。
那十五副字畫,曼允挑燈夜戰到了三更天,才算完工。剛上床睡了沒多久,出使隊伍就侯在了王府外。
見曼允仍是不肯動身,席旻岑冷著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大手一撈,把孩子從被窩裡揪了出來。
小孩仍舊閉著眼,任由席旻岑擺佈。
無奈,某堂堂王爺只好親自為某小孩子穿衣,梳洗。一縷縷為她綁著髮絲,席旻岑看小孩子的氣色紅潤了不少,肩頭上的箭傷也癒合得不見傷疤。
弄完一切,席旻岑抱著孩子,才走出了小樓。
被折騰了一陣,曼允靠進席旻岑的懷抱,睡意又一次襲來。
然後直至離開皇都,曼允都沒有印象,只記得耳邊嘰嘰喳喳的,似乎有很多百姓遠送。
這一覺,睡到了黃昏後。
這次遠行,沒有坐轎子,所有的出使人員都騎馬而行。
曼允被席旻岑穩穩固定在雙手之間,剛睜開眼,就看見了緩緩下落的紅日。絢麗,溫馨,而又美好。
全程騎馬,去南胄國只需半個多月。
八天後,隊伍進入南胄國境內。
第十天,到了南胄國境內第一個城池——陽厼城。
朱揚在前面探路,當夜晚降臨,隊伍進入陽厼城內,朱揚已經包下了最好的客棧。
“王爺、小郡主,房間已經準備好了。”朱揚吊兒郎當從樓梯扶手滑下來,站在席旻岑面前。
衣食住行,都是朱揚負責打理。
掌櫃的小心翼翼打望了一眼,立刻撇開視線,不敢正視。經營了幾十年的客棧,掌櫃一眼就能看出他們身份不一般。這段時間,從各個國家趕來參加新皇登基慶典的使者,大批大批來,在這期間,他也大撈了一把。
不過這次的人,比以往的更加有風度。
環視了一圈,席旻岑點點頭,挺滿意。
這客棧還算乾淨,抱著曼允,由朱揚帶路,去了房間。
房間內,早就泡好的龍井茶散發著茶香。曼允一進屋,就聞到了。心裡暗歎,真是人不可貌相。朱揚平時大大咧咧,沒想到這麼細心。
每日都在馬背上度過,馬兒奔跑時揚起的灰塵,不少都撲在身上。這些天,總覺得身上跟粘了一層土。
到了客棧,總算能洗漱一下了。
鑽進浴桶,曼允感覺重生是這麼美好。
而這段日子,讓她越發依靠席旻岑。只要有父王在的時候,她就沒下地走過一步路。
有時候她都懷疑,她不是八歲,而是剛剛出生不能自理的嬰兒。
不過這樣被人寵著,感覺不錯。舀起一瓢水,從手臂澆下。
房外有四個侍衛輪流守夜,保證安全。
席旻岑和曼允上床之後,什麼也沒說,拉開被子就睡覺。
彎月兒置身在漆黑之中,圍繞著朦朧的光暈。幾分唯美,幾分真切。
夜黑風高,殺人夜。
前世這個時候,曼允說不定正手染鮮血,收割著別人的生命。
明明很困,曼允卻睡不著。看著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