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功績,禹大川便忍不住宣揚,在很多人看來,就是想借南無鄉之名,洗地師府的背盟之恥。
天師府被逼走京州,靠著張九靈取的一個名字,以及被人偷學功法的一點兒機緣,竟事事對南無鄉相容相讓,一有機會便要宣揚二者之間的淵源,在很多人眼中也顯得太沒有骨氣。
不論旁人怎麼想,陳太生的話正說到黎明雪的心中去了:
“無鄉此番來,就是為了誘殺海皇,如今已告功成,是該離去的時候了。”
黎明雪說的,也正是南無鄉所想。其實他還要將金道人送還給龍天,不能直接離開東海,可此事與旁人並無關係,他又想隨黎明雪再回南疆,請暮雪晴主持他們的事,自然也急著要走。
可未等他附應,天塵已經擺了擺手:
“自妖族來到東海,東海修真界還沒有如此大勝,恰好妖族短日內沒有返回的可能,自該好好慶祝一番。南小子立下如此大功,慶祝時也不能少了他。還請大先知賞貧道幾分薄面,在東海容留幾日。”
眾人聽天塵所言,都點頭稱是,非要南無鄉與黎明雪暫留。南無鄉本事雖高,輩分卻低,被這些前輩一鬨,就是再著急離開也不行了。
黎明雪雖然擔心南無鄉的安危,但天塵開口留人,自然也由他保證南無鄉的安全,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如此,等人族修士清理了妖族的殘餘,又駕著戰舟折返。明明一樣的戰舟,也都排成與先前一樣的陣勢,看起來卻無先前的謹慎與肅穆,反而充斥著歡樂的氣氛。
修真者很少飲酒,因為凡酒很難醉倒他們,靈酒又不夠這麼多人痛飲。所謂的宴會,也就是一些就地取材的妖獸肉,外加一些修行人喜好的靈茶、靈果而已。就在這些茶與肉之間,被妖族壓抑的仇恨,怒意,盡數隨著一場大勝釋放出來,呼聲、喊聲一陣高過一陣,直到天明方休。
與這些幾經生死,壓抑著許多情緒的同道不同,南無鄉只是第二次來東海,儘管飲下一杯接著一杯,幾乎所有人敬來的靈茶,在這些酣暢的同道間,他還是像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如此,天將明時他便離開宴會,同黎明雪來到尾嶼島最高的中指峰上。
海上有淡淡的霧氣,先是海面紅彤彤的,像燒起一團火,跟著太陽融融的升起,凜凜的海水倒映著紅日,成了一根紅柱。
曦光刺破霧氣,打在南無鄉身上,朝陽映照在他雙眸中,又散成千萬道金黃的光線射出去,整個中指峰都塗上一層金漆。中指峰甚至整座尾嶼島上,負責守備的修士,都詫異的看了過來。
朝陽出脫海面,又爬高了一些。南無鄉看過日出,準備與天塵、弘趾、禹大川等人告辭。可就在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現出一些異樣。
才走了半步的南無鄉,半側著身子,面向黎明雪,耳朵對著海面的定住了。連帶著,黎明雪也與他面對面的定住了。纖長柔軟的手抓在他的臂彎上,如果兩個人都轉過身,就會恰好合適的挎在一起。
陽光又從側面照進南無鄉的雙眸,反射成兩縷融融的光線,照在黎明雪的身上。
光打在她如雪的肌膚上,散開在纖細而通透的絨毛上,每一根絨毛就成了一粒光輝,像一顆顆小小的太陽。
一顆顆小小的太陽,又串成一線,勾勒出一個細巧又挺秀的鼻子,靈氣十足,就像是造物主費盡苦心才造就,為的就是這副剪影一樣。
兩顆眼珠寶石一樣黝黑,又內斂光芒;秀口淡淡一抹粉紅,正趁肌膚的潔白;頭上除了自己疏攏的幾個髮辮,就只用一個由月牙、日珠、星穗編就的髮帶扎住;耳朵的大部被晶瑩的秀髮掩住,只露出耳尖一點兒,沒有任何首飾,就足以奪走所有人的目光。
稍顯寬大的銀白色法袍,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的身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