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盾牌向前挪步,抵擋流矢和飛火,給予每個遇上的敵軍一個死的禮物。
他的效率太出眾,終於遭到了重點對待,一個臉黑黑的漢子嚷著他聽不懂的話撲了過來,手中彎刀如新月劃破夜空,刁鑽地繞過他擋在前面的屍體咬上他的手,他不得不縮了手,把屍體砸了過去。
彎刀帶著刺骨的寒舞過,一次比一次危險,他卻微笑起來。
他喜歡這種攻擊方式,野蠻、直接,因而……總是那麼好欺騙。
他送出自己的右臂,留下好大一個空當,左手直指對方心口。
在對方毫不猶豫選擇了兩敗俱傷的打法彎月襲上他的脖頸時,他將真正的殺招爆出。
他右腳運轉內力黏起地上斷刃,猛地踢進對方股側,身子朝左歪倒下去,堪堪躲開彎月的毒吻。
對方也是兇悍非常,罔顧了飛濺的血流一腳踢上他護在胸前的手臂,他借勢向後飛開,手在城牆上抓出三道白痕,足有一丈遠才停了下來。
手肘一陣抽痛,卸開的力道讓他脫臼了。
對方狂性大發,竟是悍勇地點了自己幾個大穴勉強止了血便要撲上來。
一枚銀點飛過,正正釘入黑臉漢子的額心。
顧知還抬頭一望,竟是洪烈。
他倒是保持了一貫翩翩劍俠的模樣,一手拈著數枚銀鏢,一手長劍飛舞,殺將過來。
破曉時,他們終於打退了這一波攻城,砍斷了繩子,燒了或推下攻城梯下去。
還活著的人都累得東倒西歪,洪烈算是最重儀態的,仍在認真地擦拭著長劍。
顧知還靠牆而坐,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高貴的姿態真像他那位天天感覺良好的公子。
一向感覺良好的謝公子正背了醫箱,三步並作兩步地向他衝來。
他看見顧知還癱坐在地,以為他傷重不支,嚇壞了,忙躥過來,又是把脈又是摸骨,最後發現他只是脫力、脫臼的胳膊也自己接回去後長出了口大氣。
他不知從哪兒摸來幾塊木頭,硬是將顧知還的手臂固定了,纏得結結實實,還在後者試圖使用右手幹任何事時投以哀怨又譴責的目光。
“你這是不相信我的醫術!不相信我的醫術,就是不相信我!”反而相信那個紅燒莊主,看到他後覺得自己安全了,所以笑得那麼開心嗎!謝公子無理取鬧地想著。
他寧可相信嚴苛的舊主也不相信自己——是的,面臨“感情危機”的謝公子終於想起了洪承山莊的存在——謝公子難免陷入了濃濃的哀怨之情中。
也罷,至少那紅燒莊主保護了他家知還的安全,姑且忍了。
他眼波盈盈地凝視著顧知還,覺得自己真是深明大義。
“殿下!”楊素修匆匆而來,面色很是難看,“我有要事相商,請秉退左右。”
“大家萬眾一心,堅守此城,無不可盡言,你說吧。”謝羽生搖搖頭,拒絕了他的示意,站起身來。
楊素修只遲疑了一瞬。
“淺蒼城守客瑾南開城投敵,柔然先鋒軍已經決定由西南入關。”
四下一片寂靜。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五章
謝羽生覺得很累。
天水城確實是保住了,但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的一生似乎都在做些毫無意義的事。
他回想著。
謝羽生是先代帝后的么子,出生時嫡親的兄長早已婚配,他的大侄女甚至比他還大兩歲多。
這種情況下的他,理所當然地成為了父母的掌上明珠——捧著怕摔碎了、含著怕融化了,從小就無人對他有任何要求。
同時,也沒有期待。
他不用學習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