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柒一手箍住了他的腰,一手將他按倒下去。
脆弱的腺體磕在堅硬的筆擱上,登時便激起一陣撕裂般的劇痛。
只是在痛楚之餘,竟還有一絲隱秘的快意。
「不論是誰都可以?」
輕如呢喃的嗓音喑啞低沉,許久未曾體驗過的溫熱吐息噴灑在他的耳際,如一把燎原之火,沿著奔湧的血液在荒原上大肆蔓延。
「什、什麼……」
對方的指尖掐在他脖頸之間不斷收緊,幾乎完全扼住了他的咽喉,寧霽玉眼前一陣發黑,原本還能勉強立起的腰徹底塌了下去。
掌握著死亡的冥主,平生第一次體驗到了,瀕臨死亡的感覺。
陸柒的動作毫無憐惜,力度之大,幾乎要將他的脖子掐斷,指尖又不斷在他後頸滾燙的腺體處來回剮蹭,以至於寧霽玉在劇痛的同時,還能感到一絲戰慄的興奮。
寧霽玉毫不懷疑,如果給陸柒時間,他一定能掐死自己。
而現在,即便他又反抗的能力,卻也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在寧霽玉終於撐不住閉上了眼的一剎那,脖頸間的桎梏驟然一鬆。
「微臣再問一遍,」陸柒慢吞吞道,「陛下,不論是誰都可以嗎?」
「阿柒……」寧霽玉怔然喚道。
他的目光漸漸有些渙散,似在透過陸柒看另一個人,又似什麼都沒有看。
一團霧氣在他眼中聚集。
「陛下還忍得住麼?」陸柒就勢握住他早已癱軟的腰,將人翻了個身徹底按在了桌上,冥主原本嚴嚴實實的衣衫因兩人這一番糾纏散亂不堪,領口鬆鬆垮垮,將後頸完全暴露。
青紫的指印在對方瑩白如玉的肌膚上,顯得格外扎眼。
桌上原本堆疊如山的公文被人粗暴地推倒在地,愣是空出了一片不小的地域,在人前一貫清冷無情的冥主伏在此處,墨黑的髮絲飄散如瀑,與陸柒垂下的幾縷散發絞在一起,勾勾纏纏。
「陛下曾說,什麼都聽我的。」見對方遲遲未能有所反應,陸柒愉悅道。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寧霽玉頸後。
與方才掐他時的兇狠不同,這個吻稱得上淺嘗輒止,甚至溫情脈脈,不像親吻,更似安撫。
二人間的臨時標記本應時間的緣故有些消退,但此刻氣息交融之間,又重新跳動起來。
本能終於掙脫意志的束縛,強大如冥主這般的坤澤,也終究屈服於了身體最基礎的反應。奔流如潮水的快意刺激之下,寧霽玉幾乎要忘了自己先時的冷淡究竟是為了什麼。
好像……是為了玩欲擒故縱的那一套?
在瀕臨暈厥的最後一刻,寧霽玉恍惚地想,玩欲擒故縱好像是有一點用的,就是……
玩過火了。
「陛下還忍得住嗎?」陸柒湊到他的耳邊重複道。
書房並無帷幕,清亮的月光透過紙糊的窗欞灑在二人身上,儘管心知沒有自己的準許,絕對不會有除卻陸柒以外的人能輕易接近這片區域,寧霽玉心裡還是免不了生出了幾分荒謬的羞恥感。
體溫在對方貓捉老鼠的挑弄下逐漸攀升,寧霽玉眼前徹底一黑。
溫熱的掌心覆住了他的雙眼,將光亮完全遮蔽在外,近乎掩耳盜鈴。
得不到真心,那得到陸柒的人,也是一樣的吧?
寧霽玉此刻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初心」。
他費盡心思讓陸柒在人界渡劫失敗,這才能鑽了空子使對方神格繼續沉睡,以鬼魂的身份,留在自己身邊。
真心這種東西,他從未奢望過。
的確是他得寸進尺。
不如沉淪。
在冥主幹脆地閉上了眼的一瞬,陸柒面上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