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拿著撐杆輕輕一點,水面之上頓時盪開一圈漣漪,隨後擴散放大,將兩人視界都是遮瞞,待再看去時,發現那舟筏已然不見,兩人所站之處乃是一處地勢極高的所在,視野開闊異常,而此刻望了過去,入目所見,卻是一座燈火輝煌的大城,高臺大塔林立,璀璨光亮一直延伸到兩旁山脈之上,星星點點,分佈無數,並有遊燈飛火移空搖曳,景象極為壯闊絢爛。
韓定毅微微失神,他四下一望,判斷了一下,此中至少可居住億萬之人,規模著實不小。
這個時候,前方是一條蜈蚣風箏飛來,每個蜈蚣腳上都是託有一籃,每一藍大約可容兩人閒適安坐,而此刻蜈蚣之上,差不多載有千餘人。
在那最前方,卻是由一隻火紅燈籠打頭,由其牽引而飛,上端有一個木托架,坐著一個七八歲,豎著雙丫髻的女童,應就是駕馭此物之人,其看著十分活好動,兩隻小短腿不停在那裡輕輕晃盪著。
白衣女子道:“這位師弟可以上去了。”
韓定毅見上面垂了一根繩索下來,對那女子一點頭,上前一抓,就飄蕩上去,回頭一看,那女子已是消失不見了。
他皺了下眉,片刻後,就已是落在了一個籃子之中,那裡正坐有一個看去長相敦厚的年輕人,此刻站起身衝他拱拱手,道:“在下端餘空,請教兄臺名姓?”
韓定毅回禮道:“覃氏韓定毅。”
現在他算是與覃氏一體,此方天地之人極端看重出身血裔,覃氏名義該借用時就借用,若是隻報自己名姓,那反而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而能在這裡的,當是彼此身份差別不大,要是上家王室,神怪血裔,絕不會用他現在這種方式入內。
果然,端餘空一聽,頓時變得熱情不少,“原來是覃氏門下弟子,失敬,失敬。”
端餘空自身依附乃是依附血裔大族靈氏,兩人背景相似,所以很快就熟絡起來。
二人聊了片刻,端餘空問道:“兄臺準備置什麼產業?”
韓定毅笑道:“暫還未曾拿準。”
到了這裡,宗門並不會白白讓你學得高深本事去,不但所居之地每月要收取月雜之費,每種血脈秘載都需付出一定代價來換。
所以每個弟子若要修行,先要在此置產營生,獲利越多,則修行起來才越快,獲利若少,恐連繳納都是交不齊,那在此存身都是艱難,更休說做其他事了。
所幸新來弟子,鋪面屋舍都有宗門安排,還可予三月雜免,這段時日弟子可以慢慢熟悉宗門,可若是三月之後還打不開局面,那宗門卻絲毫不會講什麼情面,所有東西都會被收了回去。
這些覃陌都是與他說過,不過他早就有所打算了。
在昭幽天池修行時,他也是淺淺學過一些煉丹、煉器之術,這裡熬煉血藥之法,而且極為高明,但是其餘方面就差得許多,他正好藉此入手。
端餘空好心勸言道:“我等只有三月時日,韓兄當早日定下才是。”
韓定毅笑著謝過。
不久之後,蜈蚣風箏來至一處綿延長達數里高樓之前,這裡靠外間一側乃是一條長長竹木廊道,十分寬闊,其上站著一排黑衣人,手中探出長長竹鉤,將這蜈蚣勾住,並緩緩拉近。
端餘空看了一眼,站起言道:“韓兄,小弟宿處當是由此去,就此與韓兄別過了,三日後門中師長宣講門規,那時當與韓兄再聚。”
韓定毅想了一想,自袖中將事先祭煉好的一瓶丹藥拿出,遞給對方,“些許丹丸,有提振精神之用,乃我自家煉製,今日也是有緣,便贈予端兄了。”
端餘空爽快收下,大族弟子相互贈禮實屬平常,道一聲來日由他相請,就一拱手,沿著道索下到了樓臺之上,很快沒入了人流之中。
韓定毅此時卻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