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張遼常年形成的威信還少有投降的打算,但是他們卻已經沒有了守住城池的信心,甚至有計程車兵開始悄悄收拾行裝。準備在局勢不妙的時候,隨時可以快速撤離。
張遼乃回到營帳,與部將牛蓋、孫輕、柳毅以及兒子張虎商議道:“如今譙郡被楚將趙雲所得,我軍北歸之路已斷,只剩下了壽春一座孤城,守之無益,依本將之見,我等不如棄守壽春,前往沛國、梁國、陳郡等地,雖然其中要經過趙雲所鎮守的譙郡,但是總比坐以待斃要強的多。”
牛蓋等人自然沒有異議,他們當然不想等死,甚至他們比張遼還迫切的希望要返回故國,只不過礙於主將的威嚴,不敢說出來而已,如今見主將主動說出來,自然是人人贊成。
於是張遼便決定在夜間悄悄開啟北城門,率軍撤出自己鎮守多年的壽春城。
說句實在話,他自從投降了曹操之後,就一直率軍鎮守在淮南一帶,為了應對徐庶的各種計策,可以說是費盡了心力,當然也積累了許多經驗,甚至可以說,他是整個天下對徐庶以及他麾下那些文武最熟悉的將領了,淮南重地須臾離他不得,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錯過了官渡之戰、鄴城攻城戰、被徵烏桓等一些列的大戰,導致本來該立下赫赫戰功的他只能無奈的據守淮南。
而正是因為常年鎮守的緣故,張遼早已把淮南當成是自己的第二故鄉,今日忽然要離去,心中竟然有濃濃的不捨之意。
“唉,別了,壽春,希望今生我張遼還有回來之時,可是,如今的楚軍正在全線勝利,主公的大軍接連失去了潁川、汝南、譙郡、淮南等大片土地,這會進一步的集中趙雲、呂蒙、徐庶等人的力量,對我軍的兗州造成巨大的壓力,而洛陽那裡,更是受到了敵軍的嚴重威脅,據說函谷關的將士忍受不住投石車的猛烈衝擊,只是仗著地形之利苦苦支撐而已,至於河內,它的一一大半力量都援向了河東的夏侯淵,另外一小半援向了洛陽,根本無力對函谷關做出任何的支援,而洛陽,除了維持函谷關和陽翟的司馬懿部的龐大開支以外,還要專門在洛陽城內部署萬餘人馬,以防範朝中某些大臣會勾連劉琦,做下反叛之事。”
張遼不由的搖頭苦笑,如今整個河南之地,都已經陷入了風雨飄搖之中,甚至就連河北的河東、河內等地,都陷入了空前的戰爭動員之中,整個大魏真正安穩的,只不過是冀州、幽州、青州三州之地,即便是幷州,都因為劉琦的大軍集結在上郡而顯得局勢緊張了起來。
如今的幷州雖然沒有爆發大戰,但是他卻知道,雙方都在努力爭取鮮卑諸部的內附,只要這個工作做完了,誰也難保戰爭不會爆發。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張遼生平第一次對自己沒有了信心,他敏銳地感覺到,自己這一離開壽春,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
雖然心中不捨,但是張遼卻也只能咬牙離去,靜靜的夜色中,無人值守的壽春城有期限的無比蕭索,所有人都是心有慼慼焉,因為只有他們知道,他們為了收為這座城市而流出了多少的鮮血,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如今不是他們守不住,而是因為後方將士無能,將他們的後方拱手送給了敵人,導致他們為之浴血奮戰的城市如今成了一座孤城。他們不得不離開,他們的心中並沒有懼怕,而是憤恨,不知道像張喜這樣的蠢才為何能夠鎮守蕭縣。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張喜實際上是他們的主將張遼的一位族弟,也正是因為張遼的舉薦,他才能負起堅守蕭縣的重任,但是這能怪張遼嗎?因為在他舉薦之前,張喜是一位勇敢善戰、頗有頭腦的將領,深得張遼的信任,誰能想到短短數年間,這小子竟然墮落成了這副德行?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張遼的心裡才特別的愧疚,他感覺正是因為自己的不察,導致譙郡失陷、壽春難保,自己面臨如此被動的境地,他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