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叫石清妍等多久,楚靜喬等人便來了,楚靜喬領著楚靜遷、楚靜徙一同過來。
楚靜徙因跟石清妍熟了一些,便數落地奔到石清妍身邊,自己爬上榻坐著,手上拿了一枚玉佩給石清妍看,說道:“五叔給的。”
石清妍瞅了眼,便看向楚靜喬,詫異道:“你五叔都見過你們了?”
楚靜喬回道:“中午的時候五叔就見了我們,給了我們禮物。”
石清妍想問一句她的呢,但終歸忍住了沒問,心想這楚恆見過了楚靜喬還要正式再見一次,怎就沒再正式來見過她?雖說對楚恆沒什麼小心思,但看多了楚律,有空養養眼睛也好。
因心知這宴席只是跟後院女人們一同吃,石清妍便有些敷衍,瞧著宴席在蒲榮後頭的花樓裡擺,便去了那邊,有些敷衍地坐在榻上細嚼慢嚥嘗著菜。
下頭吳佩依是早定下將來要姓陸的人了,因此她吃得很是坦然。其他的女人卻不是這般心思,比如秦柔,秦柔一心盤算著自己的前程,便有些魂不守舍;至於孫蘭芝、竇玉芬,這兩人是自覺已經討好了石清妍的,瞧著石清妍得楚律歡心便高興,雖許久不曾侍寢,但除了侍寢,要在後院裡風光的法子多的是;董淑君因吳佩依將嫁,心思越發沉重,雖心知自己是不能似吳佩依這樣改嫁,但不免還是存了一些妄想;石藍婕也知道楚律生氣地從蒲榮院出去的事,她與其他女人一樣,甭管心裡盤算著什麼,都知道這會子不能惹了石清妍,一樣是生氣,因吃醋生氣便跟其他的生氣不一樣。
石藍婕此時看著有些“怏怏不樂”的石清妍,她眼珠子轉了又轉,越看越覺得自己跟石清妍相貌相似的很,暗道眼下無人替自己做主,石清妍心腸又那般冷硬,自己合該多為自己計較一番,眼神飄到宓兒身上,便示意宓兒去打探一番前廳的事。
宓兒會意,裝作去小解,便繞出了蒲榮院,奈何這分了院子後府裡就幾條能用的路,出去後難免撞上五六個人,萬幸她還算機警,勉強應付過去,便在內儀門後的暖閣裡等著,等了許久,興許是今日宴請的人身份不同,守衛比往日嚴厲了許多,許久也等不到她收買的媳婦過來傳話,於是便只能回去,回去了,小心地看石藍婕一眼,見石藍婕略有些失望地看她,心裡又不甘心起來,轉而又去了蒲榮院門首跟留在那邊的小丫頭們說話。
到了酉時三刻,天上便飄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一朵朵雪花在大紅的燈籠映照下翩然落下,越發叫人覺得冷。
石清妍素來怕冷,因此聽人說當真下雪了,便先離了席,其他人因怕這宴席攪擾到石清妍,便也識趣地相繼退出。
待到了戌時二刻,人便全退出去了。
石藍婕不甘心被石清妍這般冷待,便留到最後,等到沒人,就去了前頭堂屋裡,瞧見孫蘭芝、竇玉芬二女才從這堂屋裡出來,就由著沉水替她傳話,略等了一等,就聽沉水出來說道:“石秀女,王妃累了歇著了,有話改日再說吧。”
石藍婕忙笑道:“我琢磨著就要過年了,不知王妃姐姐給京裡送了年禮沒有?我才給母親做了兩條新抹額,還請姐姐替我一併捎帶回去。”說著,嗓子有些癢,便拿了帕子遮著唇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沉水聞言,便又笑道:“年禮的事歸郡主管,王妃不過問這個,石秀女去問一問郡主吧。”
石藍婕的心又沉了下去,心想自己從進了益陽府便不停地討好石清妍,她卻半點好臉色也沒給自己……想著,不由地惱恨起來,越發覺得石清妍不念姐妹之情,面上端著笑離去,心裡不甘心就這般在錦王府沉寂下來,盤算著如何才能挽回如今的局勢。
心神不定的石藍婕也沒留意到何時宓兒又到了自己身邊,聽她開口時才看向她。
宓兒低聲道:“姑娘,王爺醉了正被人扶著來蒲榮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