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喬叫楚靜喬修成小花園的地方有人探頭探腦。
“王爺,那邊怎這般古怪?”何必問有意說道。
楚律負著手,冷笑道:“明人不說暗話,何才子,你引了本王過來做什麼?翠墨,過去瞧瞧。”
“哎。”翠墨答應著,就搶先一步過去看,過去了,只見那探頭探腦的小丫頭忙跑掉了,他再往裡頭瞧,就看見楚靜喬正在與何探花說話,如是、如斯兩個遠遠地幫著把風。面色如常地回到楚律身邊,又不以為然地說道:“回王爺,就是公主在跟探花說話。”
楚律氣道:“那混賬丫頭!明知道那小子居心不良,竟然還去見他!”
“王爺這話過了,必問家探花可是先帝親口稱讚過的良人,真正的才貌雙全!”何必問得意地說道,斜睨向楚律,心裡將楚靜喬、楚靜遷、楚靜徙一一想了一遍,只覺得那楚賢淑、楚賢惠或許有能耐跟他們何家子孫較量一番,其他幾個,當真不夠格。
“你想叫本王過去棒打鴛鴦?”楚律咬牙道,對那“鴛鴦”二字,十分不屑,“你要本王做壞人,你再去裝好人?”
何必問笑道:“王爺這話過了,原是因在錦王府,教養公主的事,原該就是王爺分內之事。”
楚律舒了口氣,含笑道:“靜喬是公主,將來也有公主府,這尋常女兒家的忌諱,她用不上。既然何探花邀請本王跟賀蘭大人宴飲,那咱們兩個就去吧。”面上平靜,心裡越發覺得何必問這第一才子當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竟然會看不上楚靜喬,楚靜喬看上何探花,何家滿門都該感恩戴德才是。
何必問見楚律不急,於是也做出從容不迫模樣,心道探花郎自幼聰慧,自然能應付得了楚靜喬,待到楚律哭著喊著求他們何家娶了楚靜喬的時候,他就知道什麼叫做悔不當初了。
因彼此較勁,都想去棒打鴛鴦的何必問、楚律兩個就彼此口是心非地相攜進了留客天,去找賀蘭淳去。
翠墨看楚律不管了,自然也不會再多嘴。
那邊廂,留客天旁的空地上,如是遠遠地對楚靜喬打了個手勢。
楚靜喬松了口氣,看向那一臉不情願冷著臉坐在石墩上的何探花,先有意虛張聲勢地嘲諷道:“看你還敢猖狂不,早說了,等你進了錦王府,就定要揭了你的皮!”
雖說楚律將這空地交給楚靜喬處置,但楚靜喬乃是幹大事的人,哪裡有空叫人在這空地上修花園,於是這空地依舊空著,從那片茂盛荒蕪自生自滅的荒草看來,這地已經空了不知多年,彷彿是修建錦王府的時候,買下了隔壁人家的園子,後頭因要留了這園子以作他用,就一直空著它,如此,這園子就成了一片雜草叢生的荒蕪之地。
“公主邀請小生過來,就為了說這事?恕小生不奉陪了。”何探花說著,冷著臉作勢就要走。
楚靜喬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何探花的手臂,又嗔怨道:“誰邀請你過來了?平白無故,我邀請你做什麼?”怨完了,神色複雜地看向何探花的臉,拿了手指輕輕碰了碰,“幹叔,還疼嗎?”
這“還疼嗎”三字語氣裡的矛盾晦澀複雜一目瞭然,彷彿是一顆少女春心正在遭受規矩、禮法、人倫、羞澀的鞭笞,叫遠遠站著的如是、如斯二女不禁更欽佩楚靜喬了。
“啪”一聲,何探花毫不憐香惜玉地將楚靜喬的手拍開,原當第二日楚靜喬就要來賠不是,沒想到這丫頭拖到今時今日才來,“貓哭耗子假慈悲,若不是你告狀……”
“不是我告狀,誰叫你總愛動手動腳,又不避嫌,叫旁人瞧了去。”楚靜喬又急又惱道,跺了跺腳,一氣之下就要走,向前外走了十來步,不見何探花喊住她,心裡不禁氣惱起來,暗道好個探花郎,莫不是在中洲府的時候看她無依無靠就百般欺辱她,此時來了益陽府,就沒膽量了?